没办法,嫡母不在身边,姨娘教不了,只有做父亲的亲自教养,结果就是这样。
孟正宪笑了出来“在书房出没?出没这两个字用的好。”
孟正宣也觉好笑“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五妹妹说的。这小丫头,常说些好玩的话,真还是个孩子。”
悦然有些惆怅,悠然小时候,就像安然跟随欣然一样,悠然是跟随自己的,两个婢生女跟随两个嫡女,自己和欣然一人一个跟班儿的,倒是很和谐,不过悠然从小就玉雪可爱,很听话,自己也并没有为难过她,姐妹间感情甚笃。自从悠然落水大难不死,父亲就对她格外宠爱起来,外放回来后悠然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爱处还是极可爱,却是极有主意极有见解,再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惟命是从的小妹妹。
自己这嫡长女,在悠然面前摆不起长姐的架子,悦然为此有些气闷。
“既然没事,我这两天就先不回来了。”孟正宪跟兄姐通报。
悦然同意“对,先别回来,横竖你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钟氏带着刘妈妈都已忙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等正日子到来。
“省得被人缠上。”孟正宪恨恨道。话说,他这两天担心孟赉,晚晚回孟家,少不了要见老太太请个安,回回被老太太留着,把胡晓礼往他身边推,孟正宪见惯京城贵女,胡晓礼这样的乡下丫头,他真是躲之不及。
悦然同情的望望孟正宪,却也无法可想。孟泠然一家十分省心,单纯为送嫁而来,胡晓礼一家,却明显是有目的,可怜的二弟,被人盯上了,唉,惹不起咱躲得起。
孟正宣一声长叹,没有说话。这样事,有什么好说的?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当晚孟赉歇在书房,孟大伯和顾氏争吵后气哼哼的出门,到书房找到孟赉,兄弟二人密密商议了半夜,打定主意。
孟大伯恨的咬牙切齿,“我就说了,你好好的怎么会昏倒,原来是她调唆的!娘这般逼你!素日我看错了顾氏,这以后可由不得她胡行!”
孟赉苦笑“大哥,若是悦儿的嫁妆是弟弟备的,倒好说了,我岂有不疼怡姐儿跟蔚姐儿的?只是悦儿的嫁妆倒有一大半是钟氏备的,我如何……”
孟大伯打断他“就算悦儿的嫁妆全是你备的,也跟怡儿、蔚儿没干系!咱们泰安孟氏素有家规,诸子成婚后既分家,分家后无论谁好谁歹,或财发万金,均不准争竞,这家规传了一百多年,难道到我们兄弟这儿就改了不成?你疼侄女我知道,却不必如此。哼,孟家还没到要女人当家作主的地步。”
“就怕老太太那儿……”孟赉冲疑道。
孟大伯沉默片刻,叹道“老二,娘命你纳了丁氏,已是改了泰安孟氏一项家规,难不成还要再改?娘跟前儿就咱们两个了,两个儿子一起,难道还劝不下娘?”
孟赉心中一阵狂喜,哽咽道“大哥……”孟大伯拍拍孟赉的肩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说到底娘也是疼儿子,把话说开了就没事了。”
次日晚间,孟大伯、孟赉果真和孟老太太一番长谈,两个儿子一起出马,孟老太太抵挡不住,只能一一答应,垂泪道“娘还不是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孟大伯和孟赉都陪笑道“娘放心,儿子们定会好好的。”
搞定孟老太太,孟赉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安安心心送长女出嫁了。
想到自己抱在膝头长大的娇女就要出阁,孟赉欢喜中又带着些忧伤,心肝宝贝似的养这么大,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可真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