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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就还跪着道:“早些时候,父皇该是听到我和母后说的一些话。那话其实是儿子特地问起,让母后说与父皇听的。”

说着,顾野的身子伏得就更低了。

没成想,正元帝却道:“原只是这桩事?吓朕一跳,还当你这皮猴真惹出什么事儿来了。”

说着,正元帝起了身,亲自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顾野人从他话里觉出了一点味道,讷讷的问:“父皇是都知道了?”

正元帝笑着看他,“为父之前和你说的,你难道都忘了?若是为父不想看到的,那就不会让它发生。”

之前顾野借小路子的手,送了那香味特殊的香包给钱三思。

钱三思带到身上,正元帝观人甚微,自然察觉到了,后头问起,钱三思并不隐瞒,已经和他说了是徒弟小路子赠的。

自家大儿子可不是无故献殷勤的人,正元帝就等着看他准备做什么。

后头当天就听到了他们母子谈心。

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想到大儿子忙活一场,只是为了帮他和皇后解开心结,正元帝心中又感动又熨帖,毫无芥蒂。

他这话可真把顾野臊坏了,他之前真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算无遗策来着!

合着他皇帝爹早就察觉了,只是顺坡下驴而已。

想来也是,他皇帝爹不如他叔勇武能打,肚子里又没什么墨水,要没两样真本事,随便就能让人算计糊弄了,新朝的皇位哪里轮到他来坐?

想到这里,他就把头埋得更低了。

正元帝轻拍他的后背,“不用这样,说起来父皇也得谢谢你。你母后心里苦,却也要强,也只有你问了,她才肯对你说。早先那几年,是父皇对不住你母后,一直想找机会和她好好聊聊。如今有你从中搭桥,我也总算找到了她心中所想。”

说着正元帝又轻叹一声,“原这些年是我变了,她却没变,所求的还是过去在村里时那样的日子。”

顾野看到他眼里的一丝伤感之色,就又劝道:“其实变不变的也无所谓,只要不变的是您心里有母后,母后心里也有您,这日子,终归还是会越变越好的。”

正元帝慈爱地秃噜了他脑袋一把,“所以不用致歉,你的本意是盼着父母和睦罢了。”

父子俩聊完,正元帝起了身,摆手赶苍蝇似的把他往外赶,说:“朕就中午空闲一些,还要去看你母后呢,你就别跟着了,快回你的撷芳殿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