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拙的,甚至是稚嫩的,同时也是真诚地夸赞着她。
顾茵忍不住想到,那时候从废帝身边逃出,危险重重的分别后又在破庙相聚。
他也是这般,说她“是个好兵”。
当时她还没觉得如何,如今回想起来,那大概也是他搜肠刮肚想出来的夸奖之辞了。
“别夸啦!”顾茵轻笑着打断他,“让旁人听到该笑话咱们了。”
“我说的是实话。”武青意说着,还是听话地住了嘴。
两人安静地待了会儿,后头没多会儿热闹盛大的马球会开始。
为了不影响打马球的人的发挥,顾茵和武青意便没在马球上多待,回到了看台。
顾茵还是第一次亲眼看打马球,一边用帕子抆汗,一边问旁边的文二太太,是哪两家对打。
文二太太就解释道:“主家陆家设置了彩头五千两银子,那陆小娘子率领几个堂兄弟,代表陆家,和另一个同在商场上纵横的刘家对打。”
顾茵听得连连点头,随后随着一声铜锣敲响,一身红衣的陆小娘子率先开球。
那小娘子虽然骄纵,却真是身形轻音 ,骑着马如履平地,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马球杆到她手里像活过来了一般,随心所欲地控制着马球的方向,不多时就赢下了比赛。
后头又有其他人家设了别的彩头,比过几场之后,时间就当了正午。
顾茵已经有些看不进去了,冷不丁的,眼前多了只兔子。
武青意额头带着一层薄汗,抓着兔子的耳朵递到顾茵面前,随意地道:“刚在场边捡的,给你玩。”
旁边的小厮又要张嘴,让他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小厮这才立刻闭上了嘴。
但其实并不用小厮多嘴,陆家既然办了这样盛大的马球会,肯定会事先把附近的猎物都清理一番,以免它们惊扰到马匹。
加上武青意出了不少汗,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兔子是他费心抓来的。
“哎呦,顾娘子真是好福气。”周围和顾茵交好的女眷打趣道,“亏我在这坐了这么久了,我家这个也不说怕我闷着了,别说兔子,兔毛都没见到一根。”
那位夫人的夫君闻言就站起身道:“那我去给你抓?抓一窝够不够?”
那夫人连连摆手,“我都说了你再去有什么意思?我不要。”
她夫君一头雾水,蹙着眉道:“你自己说的想要,我说我去抓,你又说不要。你这人忒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