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茵后头又给她介绍了其他东西,对方都认真地听了。
等到顾茵介绍完,妇人才恍然道:“对不住,让您说了这样多,我……我再点一盏花茶就好。”
她衣着光鲜,其实不像是囊中羞涩的人,但顾茵也不在乎那些,她又不是强买强卖的那种人,只是看她面生,又没人陪着,有些不自在,所以才来和她搭话,又纯粹地介绍而已。
想到自己去别的店做客的时候,也不大喜欢一直有伙计跟着,又恰逢文二太太过来了,正在寻她,顾茵也没再多留。
文二太太今日心情不好,来了就大吐苦水,说自己在年头上忙的不成,文二老爷倒是乐呵,从前在寒山镇上狗嫌人厌的,现在居然还有人上赶着同他交好,请他饮宴吃酒的,日日不着家。
“亏他年前总说我不着家,我心里还过意不去,年头上一天都没出门,还和从前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倒好,比我从前过分了不知多少倍。”
文二太太性子直爽,常在轻食雅舍出入后,已经结交了一大帮手帕交。
女子聚在一起嘛,除了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必不可少的肯定还要骂男人这一项。
她一开口,就也有不少人附和。
“我家夫君也是这样。比你家的可混不吝多了,不止是不见人影,年头上还收了个舞姬,那舞姬妖妖娆娆的,技艺不能和晓媛她们相提并论,却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我不高兴,我婆母还……算了,晚辈不论长者,总之这个年过得是够让人堵心的。”
眼看着她们越说越大声,顾茵不想牵扯进别家的私事,正要离开。
文二太太把她拉住了,道:“你先别走,今儿个我气不顺。雅舍的单都我来买!”
轻食雅舍的东西不便宜,如文二太太这样注意身形,不怎么吃喝的,待一天只喝点花茶,吃点沙拉,也要二三两银子。
如果是敞开吃喝,那一个人一天的消费怎么也得有十两银子。
加上后头多了按摩项目,那消费可就更多了。
顾茵正要劝二太太别置气,那个和文二太太一道痛骂自己夫君的女眷就抢着道:“都别和我抢,我来付!”
顾茵仔细一回忆,这妇人夫家姓刘,开着京城内最大的绸缎庄,而刘夫人娘家也是不输於夫家的富商。
那刘夫人又压低声音恨声道:“反正我家那个给舞姬添一套行头就花上百两,与其让他那样随便花销,还不如请咱们姐妹玩乐一场。不过我也不用他的银子,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年纪了,我爹娘还把我当孩子似的,过年的时候还让我兄长捎带了许多财物给我,让我别苦着自己!我远嫁而来,朋友少,爱好也少,银钱没其他地方花,所以都别拦我。”
顾茵也不劝什么,让堂倌公布了这么消息。
雅舍内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但承蒙了她的款待,还是都会来和她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