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次了!”顾野像小狗似的把脑袋钻进他娘怀里,“我保证!”
两个孩子躺下没多久都打起了小呼噜,顾茵出屋洗漱,王氏还坐在堂屋里。
“孩子们都睡了?”
“是啊,”顾茵说着看到王氏唇边的笑,也跟着笑起来,“娘平时也要多笑笑,又好看又年轻。”
“胡唚啥呢!”王氏扬手做势要打她,又把她拉到身边,“我寻思着明天还是再歇一天,咱们俩去把帐要了。那可是三百两!要回来就不用去码头了,买个铺子都够了。我买给你,记在你名下,怎样?”
“记在娘名下不就好了?本就是外祖留给您的东西。”
王氏笑呵呵地没应。记给顾茵自然比记在自己名下好,首先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顾茵的手艺换来的,铺子也得是她经营。而且这是一份产业,有个铺子傍身,将来她再嫁是再不用担心了。
不过说到再嫁的事,顾茵就十分抵触,所以王氏只在心里想着,也没说出来,只催顾茵也歇着去。
翌日一早,婆媳俩收拾妥当,去了王家老宅。
老宅大门大开,门口一片狼借。
王氏和看热闹的邻居打听了一通,才知道今天一早府城来了官差抄没王家二房的家产。
王家大房和二房虽然早就分了家,但还是住在一处,那些官差可不管那么多,浑似土匪进城一般,看到什么拿什么,还把二房的儿子媳妇都一并锁走了,让他们把财产都清点出来上交充公。
王大富是前一天和县太爷、关捕头一起回来的,也幸好知府判了他的刑罚后没有当场让衙役打他,不然他这把年纪了,若是在府城被打完再奔波回来,指不定就保不住命。
所以他和赵氏是昨天回到寒山镇才挨的打,打完赵氏被关进大牢,要关一年,王大富则被人抬了回来。
早上家里乱成一片,王大富又急又气,偏生动弹不得,听人说王氏来了,他连忙道:“不见,快给我挡着,说我如今起不来身!”
但是他不知道今天官差抄家把王家下人都吓坏了,门房形容虚设,王氏自己就过来了。
在外头听到王大富的话,王氏进门就道:“大哥起不来就起不来,咱们亲兄妹,隔着门板说话也不碍什么。”
说到“亲兄妹”三个字的时候,王氏的脸色冷得能凝出冰来。
王大富在里头尴尬地陪笑了两声,“小妹怎么大早上过来了?家里乱糟糟的,没得吓到你。”
王氏抄着手冷笑,也不和他兜圈子,“戏文里还唱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我来当然是有事。知府的判决文书已经在县衙了,大哥是随我去衙门,还是自己把三百两银钱给我?”
“这……这这,”王大富眼看躲不过,突然转了画风,“望月楼被抵押出去了,你两个侄子才叫人劫了一千四百两,如今还伤得下不来床,一家子一个能动的男人都没有,你就不能宽容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