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族中长辈出面也是顾茵的主意,又说了那么一番话,王氏看她做事说话越发有条理,之前也是多亏了她周全,便听从了她的建议。
没成想还真让自家儿媳妇给算准了。
所以王氏并不意外,只道:“大哥说的在理,所以我也没想着住进来。不若将那屋子折成银子给我。”
族长面色微沉,跟着点头道:“是了,既然腾不出屋子折成银子交於宝芸也是一样。这样也省的你们府里小辈搬来搬去。”
大嫂赵氏不由嘟囔道:“那屋子都多少年了,一间旧屋子怎么折算银钱?”
“男人说正经事,没问到你你开什么口?”族长不悦地看向赵氏,把她看得缩了脖子,连带着一旁想帮腔的邹氏也选择闭上了嘴。
王氏也看着两个嫂子连连冷笑,“我也不敢要多,只按着咱们这市价折算给我就成。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爹娘当年留给我的屋子可是新的,现在破败了纵然有日子久了的缘故,但更多的肯定还是人为。这人为的折旧费可不能算到我头上。”
最后族长出面,说了个折中的价格——二十两现银。
十两银子放普通人家就够一年的嚼用了,二十两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王家整个老宅子价值数百两,北边的大屋子连带两个罩房并一个小天井,若是在院子里再建一个小灶房,隔成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院子,在这繁华地段,卖上个大几十两很是平常。
当然这是理想的状态,现实是王家二老书信上只说屋子,没说地,那天井的归属权也有待商榷,且王家兄弟也不会让她再隔墙,王氏更没银钱去隔墙建灶房。所以族长说了二十两这个数儿。
王家两房人自然都是不情愿的,但族长发了话,价格给的也确实公道,也只能苦着脸陪着笑,交出了银钱。
族长也是公道人,后头写了契约让王氏按手印,表明了那屋子已经卖给两个兄长。
忙完这通正事,王家两房夫妻脸上的神情都古古怪怪的,但叔伯俱在,他们也不好发作出来,王大富还得陪着笑邀请一众叔伯留下吃饭。
后头席间族长少不得关心王氏几句,问她这些年的境况,也问她如何幸运地在那场洪水中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
这前头的问题好回答,王氏直接就把这些年的苦楚诉说给叔伯们听了。
后头的问题邹氏也问过,当时王氏随口糊弄了一句凑巧。
对着族长自然不是随便一句就能打发的,王氏就亦真亦假地哭道:“月前听说孩他爹和我家大郎都没了,我成宿成宿地做噩梦。还真有一晚上梦到了孩他爹,他在梦里一个劲儿地让我带着孩子们走。我醒来就觉得心里不安生,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才躲开了那场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