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不久之前郑公为了疗治情伤,娶了国内一位贵族小姐为妻,而今日这位郑国夫人正好也同郑公一道来了。
按理来说,在这个时候看到郑公和他夫人应该是件极其尴尬的事情,不过宣野却极其自然的冲这几人颔了颔首算是招呼,她跟郑公并没有太熟识,也没有利益关系,她不用奉承他,也不用听他的奉承。
至於她跟郑公那一点破事,她本没有放在心上,想来郑公也遗忘了,她表现得自然一些是想让两方都不觉得尴尬。
不过别人显然不那么想。
就在她正欲转身离开之际,只听得一道略显尖酸的嗓音道:“这位想来就是被信王退了婚那位祁国国君吧?堂堂一国之君上门倒贴却被人家乱棍打了出来,丢了自己的脸不说还丢了整个祁国的脸,如若我这般被人对待,早上吊自行了结了。”
宣野淡淡然转头看去,郑公她是认得的,他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唇角已长出了胡须,不过郑国多美男,这郑公也算个美男子,那五官虽不如君无疆般棱角分明,可配合着他那张瘦长的脸却有另一种美感,尤其再有那胡须点缀,更比别人多出另一份稳重成熟的韵味。
而刚刚那说话的女子就站在郑公身边,想来应该是他才娶了不久的郑国夫人。
这郑国夫人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她穿了一件烟青色褥裙,外面罩了一件孔雀纹大氅,白瓷一般的脸上一双晶亮的大眼点缀其间,总之这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子,那张娃娃脸根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是个男人见到如此可爱生动的女子都会生出几分怜惜之心。
当然,如果这女子身上没有这种小家子气和斤斤计较,宣野也会觉得郑公真是好眼力,得到了这么个尤物。
宣野一件雪白暗花银线挑边褥裙,外罩一件同色貂皮大氅,风帽上一圈貂尾,被那一圈白色软毛衬托着,宣野那张干净的脸更显出几许莹白。
她一头青丝尽数梳到头上,用一顶金色朝天冠束发,那冠尾微微弯出一个弧度,上面缀着一串金色流苏,稍微一动,那流苏便能迎着阳光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华。
她的姿容不够出色,然她眉间眼角却透着一种别的女子所没有的大气,尤其被这一顶高顶发冠衬托着,她便透出一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郑国夫人刚刚虽呈了唇舌之快,但眼见宣野转头看来,即便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也给了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宣野勾唇一笑,话却是对郑公说的,“孤可记得几个月之前郑公给孤写了一封情生意动的长信,上面清楚明白的表达着郑公你对孤的倾慕之情,在那信件的末尾还留了两滴水渍,想来是郑公写信之时情难自已流出的眼泪,孤虽没有接受郑公的好意却感佩郑公是个深情之人一直对你心存愧疚,可没想到,郑公也是这般爱计较的人,一直对孤怀恨在心。”
郑国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郑公一直一言不发,这不难让宣野怀疑郑国夫人是这么说是他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