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阳脸色惨白一片,他呆呆的凝望着她的脸,在她那鄙视厌恶的目光中,他也感觉自己仿佛被丢在了一个泥潭中,他在那泥潭中滚来滚去,身上沾满了肮脏的泥土,全身污秽不堪。
宣野还在继续,“你可有听说过中原有个词语叫做‘父子聚麀’是说禽兽父子共用一只母兽的行径,中原人用於骂那些不知礼义廉耻的无礼之徒,而你,宣歌,我母亲,你们三人何曾不是如这些禽兽一般做这些腌臢污秽的事情,姬景阳,我不是宣歌,并不是你三言两句就可以哄骗的,即便我跟君无疆之间的婚礼作废我也不会退而求其次选你的,所以,你还是省点力气,将你这些伎俩用在别人身上吧。”
也不再多看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宣野拖着被水淋得有些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向侧殿走去。
其实她并不是有意要对他说出这般刻毒的话,只是她现在心情乱成一团,迫切的需要发泄口,这样劈里啪啦对着姬景阳说了一大通,其实她心中是略带歉意的。
姬景阳并没有留住她,也没有追上去,他呆呆的伫立在那里,双眼静静盯着脚下的青石板,他身上那如雪白衣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看上去就如一只无处可去的鬼魂野鬼。
他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弧度,他好似凄清的笑了笑,随即,语气中透着与脸上神色截然不同的冷意,“出来!”
话音刚落,却见走廊附近那浓稠的黑暗中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侧殿门楣上那一盏八角宫灯不甚明亮,依稀可见男子穿着一件墨绿色斜襟长袍,脸上戴着半截兽头面具,只露出一双揉了碎玉似的双眸和一张刀削般的薄唇。
姬景阳脸上已然没有刚刚受伤的神色,原本低沉可怜的双眸中染上几许冰寒的嘲讽,“她这般侮辱於我,大概正如了你的意吧?”
面具男子语气低沉,“我不是早告诉你了么,她本不如表面上看着那么愚笨,你这般作为,实在白费精力,所以,对她放手吧,大周诸侯那么多,为什么非得将目标对准她?”
姬景阳冷哼一声,“大周诸侯那么多,可偏偏只有她是女人,而女人……”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弧度,掷地有声,“最是好骗!”
面具男子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暗自收紧,语气中难掩愤怒,“你本就知道的,我不想她卷入大周的争斗之中。”
姬景阳冷眸在他身上扫了扫,“自从她那般不安分的想要跟信王联姻开始就已经将自己卷入争斗中了,既然她要卷入,我便乐的成全。如今她拒了我又如何,我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输,而宣野,总有一天我会将她牢牢捏在掌心之中。”
面具男子正要开口,姬景阳无情打断,“你不要忘了,她当初勾结南疆人叛乱的证据还在我手上,即便先公已死,可这些消息一旦流出,她便是弑母叛国的贼人,她这般辛苦建立起来的功勳便要毁於一旦,你当初既然选择了退居幕后,就不该事事都要与我抗衡!”
大袖一甩,姬景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潮湿阴暗的走廊之上。
面具男子低垂着头,双目中染上了几许颓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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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宫被一把火烧了之后君无疆便将月瑶宫旁边一处空旷的宫殿改为月瑶宫,新的月瑶宫虽然不如原来的明丽却胜在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