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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冷漠尖锐得好似一把利刃。

宣野没有回答,依然踏着虚浮的步子向他走来,然她眼中的晶莹却是闪动得更剧烈了些,一个稍重些的步子踏下去,却见她眼眶中似溢出了一粒珍珠,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到地上。

那一张小脸瞬间被泪痕布满,看上去有些无助,君无疆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君无疆好似着了魔似的望着她脸上闪烁的泪光,竟无法收回心神。

空气仿佛变成了一汪水,身处水中难免觉得有些许凝重之感,似乎动一下都异常艰难,是以他只是呆呆凝望着她。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叫人进来将这女人带下去的时候,却见她突然跨了一个较大的弓步,仰天吼道:

“击鼓其镗呀啊呀呀呀,踊跃用兵呀喂。土国城那个漕啊啊啊,我独呀南行。”

换了方向扎个大弓步又唱:

“从孙啊子那个子仲呀呀呀,平陈啊与那个宋喂喂喂。不我以归呀不我以归呀,忧心有忡啊啊啊啊。”

一边唱着一边将双手像失心疯一样在左斜上方比两下,又向右斜上方比两下,双腿便配合着动作做机械下蹲。

唱完了这两句,却见她突然转了圈,又见她突然扎了马步双手张开以拥抱蓝天姿势继续:

爰居爰处啊啊啊啊?爰丧其马呀呀呀呀?於以求那个之啊?於林啊那个之下。

死生契~~耶耶耶阔,与子成~诶诶诶说。执子之手~嗷嗷嗷,与子那个偕~耶耶耶老。

君无疆:“……”

君无疆揉了揉暴动的太阳穴,正准备叫人进来将这疯子扛下去,却见刚刚还若打了鸡血似的人唱完这一句便熄了火,身体一歪便直直向着青玉石地板倒下去。

君无疆眼眸微眯,却见那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

此时已是深夜,周围静谧无声,屋中的烛光劈劈啪啪燃烧着,更显出屋中寂静。

君无疆呆呆看了那女人一会儿才起身走到她身边用脚轻轻踹了踹她。

她已经睡熟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君无疆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原本还躺屍一般的人突然如肌肉抽搐,神经紊乱,一头打起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哭道:“君无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如宣歌了,你凭什么不能喜欢我,她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么呕~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呕~凭什么呕~”

君无疆嫌恶的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双手,他简直忍无可忍,抬脚就向这女人踹去,倒是将她踹在地上了,可不成想醉酒的女人竟然这么大力气,迷迷糊糊的竟能将他的脚抱这么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腿从她双手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