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冗长枯燥又乏味,弄完已经快到下午了。谢君宪一身戎装,满脸疲惫靠坐在后车座上,即便这一身戎装威武霸气,却还是点不燃他死气沉沉的脸色。
一到下午下班时间,京都的路况就变得非常糟糕,他们的车子被堵在二环上已经近半个小时了。
副官李迅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谢君宪的面色,这段时间谢君宪一直很低沉他是清楚的,明知道长官心情不好,他怕再这么堵下去会让他更加烦躁,所以副官便小心翼翼同他商量,“少校,我知道有条路不用堵车,只是可能要绕一些,而且那边环境不是很好,您看我们要不要……”
谢君宪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只淡淡道:“你决定吧。”
“……”
李迅想了想,就让司机按照他的吩咐绕上了另一条路。
这边的路的确没有正道上那么堵,不过这里的环境确实也如李迅所说不怎么好。这里属於二环上最偏僻的地方,好多都还保持着解-放前的建筑风格,道路也不怎么平整,街道两侧的居民楼带着一种被风霜侵蚀的味道,腐朽,肮脏,贫穷,谢君宪无意间看向窗外,不免觉得诧异,繁华的京都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
车子开到一个三叉路口的时候,谢君宪无意间看到有一男一女正在路边争执。看到那个年轻女子熟悉的面容,谢君宪不免目光一凛,他没想到他和她竟然这么有缘,还能在这个地方相遇。
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是拿了她的包包,而那包包中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她哭泣着哀求着,死死拽着那包包不放,那中年男子面色狰狞冲她破口大骂,而她始终倔强着不肯松手。
那和梁贞长得太过相似的脸此刻却满面泪痕,一双大眼中布满着绝望和哀求,谢君宪望着她,只觉得心头某个地方被深深触动了一下。
他冲司机打了个手势,司机便将车子靠边停下。
车子所停的地方就距离两人不远,一般来说像这种地方很少出现这种豪华的车子,所以当车子停下之后争执的两人都不免被吸引了注意。
却见司机匆匆下车又恭敬地将后车门打开,没过一会儿那后车座上便款款走下一位身着军装的男子,他身量高大,那贴身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更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葛美琳看到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是震惊的,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他。
而且与上次见到那个狼狈的他不同,眼前的这个人挺拔,威严,深沉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凛冽,哪里还是上次那个喝得走路都不稳,抱着他难过到哽咽的男人。
谢君宪慢步向两人走过去,军靴踩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待得他走近了,一身戎装的他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葛美琳张了张口,却是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谢,谢先生,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中年男子想来没料到葛美琳竟然认识这位军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君宪的气势所摄,他竟结巴道:“你……你们认识?”
葛美琳没回答,只愣愣地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谢君宪眉头微皱,微眯着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真的是跟梁贞长得很像,只是此刻的她眼中带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这柔弱的模样倒是跟她完全不同,梁贞永远也不会有如此无助又柔弱的时候,哪怕是对他撒娇卖萌,哄他别生气的时候也不会。
他收回目光,又向那中年男子看去,面色似沉了几分问道:“他抢了你的东西吗?”
话是对葛美琳说的。
葛美琳这才回过神来,她不敢看他的脸,低头道:“包包里装的是我妈妈的救命钱,他是我的继父,一向酷爱赌博,他拿了钱就是要拿去赌的。”
谢君宪点点头,差不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把包包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