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嘟囔,“那是还没到岁数,你等他三十再说。”

陆斯砚举起手来,“我爸爸不抽烟也不喝酒,因为我妈妈特别讨厌烟味!”

外公:啊这……

算算时间,那说明陆以诚三十二岁的时候也没抽烟。

外公死鸭子嘴硬,要扞卫身为长辈的尊严,“那等他四十岁再说。”他又嘀咕了一句,“四十岁啊,那我都化成灰了,这样,”他抬起头看向陆以诚,“你四十岁的时候跟乔乔给我烧钱的时候带句话,看你四十岁的时候抽没抽。”

陆以诚表示这句话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回了。

他只能再次看向江若乔。

江若乔反驳:“他四十岁的时候,您也才九十二岁!您会长命百岁的!”

“九十二岁……”外公摇了摇头,“那我可不敢想。”

“大胆一点。”江若乔说,“先定一个小目标,活到一百岁。”

“差点被你们忽悠过去了,”外婆说,“小陆,你过年打算怎么过?”

陆以诚谨慎地回答:“您二老肯定是想斯砚的,过年就让斯砚在这边过。我在京市过就好。”

“一个人过啊?”

陆以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也习惯了。

去年过年就是一个人包饺子过的。

“要不,就来我们家过年好了。”

对於外婆来说,她并不是因为陆斯砚的这层关系才对陆以诚如此亲切。

在这个孩子身上,她看到了太多东西。

那些美好的品质,是很惹一个老人家喜欢的。

在老一辈眼中,春节是最最重要的节日,这样的日子如果一个人过,未免太过冷清。

江若乔替陆以诚回答了:“再说吧,还有十几天呢。”

陆以诚心里松了一口气,也顺着她的话说:“到时候再看。”

陆以诚发现了,江若乔在这个家里说话也很有分量。如果他说“再说吧”,外公外婆一定还会极力邀请,可江若乔说“再说吧”,外公外婆就不吱声了。

吃完饭后,陆以诚很自觉地起来帮忙收拾碗筷。

江若乔拦住了他,乜了他一眼,“你是客人,哪有让你洗碗的事儿啊。”

陆以诚可不敢觉得自己是客人。

不过江若乔拦他,外婆也拦他,他只好作罢,但坐在沙发上,时不时都会探头去看一眼厨房。

厨房里,是江若乔围着围裙在洗碗。

外婆还在扬声叮嘱她:“乔乔记得戴手套洗碗。”

江若乔用溪市方言回:“晓得啦。”

陆以诚很不自在。

他总觉得,他坐在这里看电视,她在厨房洗碗,是一件很不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