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怎么了?本是来说沈向尧的,可他却频繁提起砚泽,最奇怪是,几乎句句是好话。这还是以前那个见到砚泽就恨不得踩上一脚的舅舅么。寄眉小声道:“啊……我对砚泽没成见,他一直是他,好了坏了,我都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为你改变了,你也会心底高兴罢。”萧赋清其他的话,不方便多说:“咳,总之你们好好过日子,他对你不错,你也拿出几分真心待他罢。”
寄眉点点头,与舅舅告别,回屋了。
晌午时,砚泽回来,一进院子先找他九叔追问是否跟寄眉谈过了。
萧赋清气定神闲的放下茶盏,道:“谈过了,她听说沈向尧不会再纠缠她,松一口气。对了,我可说了你不少好话,把你狠狠夸奖了一番,嗯,你就不用谢我了。”
砚泽道:“说沈向尧,你夸我干什么?!”
“不识好人心……”
“九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她疑神疑鬼的,你夸我太明显,她万一起疑怎么办?”九叔夸人夸的太生硬,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我说你变了一个人,不嫖妓不养粉头,知道经管生意,靠得住,让她跟你好好过日子,哪里可疑了?说你几句好话,你还不乐意,算了,以后不说了。”
“别介,请您以后务必多多夸奖我。”砚泽笑嘻嘻的说完,朝九叔作揖。
“别贫了,快走吧。”
砚泽得知九叔在妻子面前夸了自己一番,喜滋滋的回屋见媳妇,看一看是否有效果。见妻子在榻前摆弄几块皮毛,抬头见他回来了:“你来看看,这几块皮子哪个适合做暖耳。”
这么快就见效,妻子动手为自己做暖耳了。他抿了抿嘴,不让笑容暴露的太早:“有针娘呢,何必你亲自动手,小心眼睛。”
“有人帮着我,累不到眼睛的。”寄眉笑道:“在舅舅家住着,不大好意思,我寻思给他缝个暖耳,聊表心意。”
原来不是给他做的!砚泽嘴角一下子垂下来:“哦,给九叔做的啊。”
“九叔每天早出晚归,早晨太阳没升起那会,最冷了,坐轿子也冷,做个暖耳给他戴。”寄眉察觉丈夫的不快心情了,莞尔一笑:“你就不用了。”
“我怎么不用?我也是血肉做的,又不是泥捏的。”往榻上一歪,闭眼不做声了。
金翠和奶娘见主人不满,齐齐看向寄眉,寄眉朝她们使了个眼色,待人都走光了,寄眉晃了晃丈夫,轻声笑道:“我说你不用暖耳,是因为我想让你在家陪我和元毅,不用出门,自然也用不上。”
他被这句话救活了大半,睁眼问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瞧你这小气劲儿,给外人做点东西,你也要耍脾气。”她笑着瞥了他一眼。
他嘿嘿笑了两声:“你早说是给‘外人’做的不就好了,我还当你把我给忘了。那我……嗯……就像你说的,少出门,在家陪你们。对了,铺子那边恢复如常了,照常有来问诊看病的,看来没受案子的影响。”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有银子进账,我就放心了,以后再添几个孩子也养得起了。”
寄眉笑着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摆弄那几块皮子。
这时,他起身抱住她滚到榻上。寄眉半推半就的道:“大白天的,你别这样,衣裳都压皱了。”
“那好,赶紧脱了,别压皱了。”
她在他怀里,低声笑道:“嗯,一会脱。咱们先这样待一阵吧。”
两人一时静默,屋外亦宁静,一瞬间,仿佛世界空空静静的,只剩两人。
解决了沈向尧,眼下再无令她烦心的事了,孩子有了,丈夫也长进了,周围人待她都不错……
哎?难道传说中的好日子已经到来了?
她想到这儿,不觉睁开眼睛看丈夫,正触上他的目光,面上一羞,赶忙又低下头。
砚泽见过沈向尧了了一桩心事,他又自认为洗心革面,成了善待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生意上也无烦忧。
终於能无忧无虑的过一段舒心日子了。
“舅舅说你变好了……”这时,寄眉忽然轻声道:“一心为家里着想,不出去玩了。”本想用‘鬼混’两个字,临到嘴边给改了。
“……九叔说的,那是他的看法,你怎么看我?”他‘重新做人’有些日子了,不知妻子从他身上发现闪耀的优点没有。
“我觉得吧……”她想了想,笑道:“……我嫁的夫君,值得托付终身。”
他莫名感动,但是硬挑眉道:“嘁,废话,我这么好的,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