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泽心道,瞎子除了做推拿还能做什么,回眸见她嘴角带着笑意,似乎从心底愿意侍奉他,於是没有口出恶言:“嗯,捏的是不错。今天可累死我了,这么折腾女婿,我以后可不来了。往后,你愿意回娘家就自己回来罢,我不陪你。”
寄眉道:“你不说以后接我爹娘去萧家养老么,那样我并不需要回县里来的。”
嘿,这事你记得还真清楚!萧砚泽哼道:“你没吃晚饭吗?力气太小了,使点劲。”
寄眉恨他无理取闹,使出吃奶的劲儿,手上一狠,捶的萧砚泽呛了一口气:“咳!咳!你谋杀亲夫啊你!”
“你说用力的。”她无辜的道。
萧砚泽觉得这妮子是有意的,故意折磨她:“捶完肩膀,再给我揉揉腰,捏捏腿。”见她眉宇间闪过一抹愁色,冷笑道:“你在下人面前是少奶奶,但我面前,你就是一暖床捶腿的婢子,明白吗?”
“……明白。”
萧砚泽发现了欺负陆寄眉的乐趣,最爱看她颦眉隐忍的样子,憋屈的讨他喜欢,稍微抵消了一点欲火难平的痛苦。等她累的手酸了,他才放过她,第二天晚上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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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熬过了端午,萧砚泽如同囚犯出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陆家。临走前,按当地习惯,娘家要给女婿女儿送夏天的用具,陆家没闲银子置办太好的东西,只送了几把蒲扇和一张凉席。
倒是素秋给自己娘亲做了冬日戴的昭君套,叫寄眉捎带回去。
踏上马车的瞬间,萧砚泽从心底高兴,见素秋姑姑哭的泪人似的,假惺惺的道:“您别哭啊,您要是想寄眉,我过段日子再带她回来。”
寄眉知道丈夫在胡扯,他是不会再带她回来了,她道:“娘,你想我的话,就去看看我罢,我等您。”
萧砚泽道:“这也行,祖母也常念叨您呢。”又寒暄了几句,撂下车帘,命令马车出发。
坐在车厢里,萧砚泽抽出一把蒲扇,塞到寄眉手里,笑道:“瞧瞧,咱们眉儿用这扇子真好看,今年夏天,你就用它罢。”
“……”寄眉记得在家的时候,都是用蒲扇过夏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好的。”
萧砚泽讽刺道:“别人都拿真丝团扇,你用蒲扇真是独特出众。婶子们一瞧,就知道老太太的外孙女跟别人不一样,活脱脱一个庄稼汉。”
又来了,她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反驳。唉,他什么时候能别找她的麻烦,让她安静的过日子。
萧砚泽兀自惆怅道:“你还是小时候好啊……”正当寄眉纳闷的时候,他揭晓了谜底:“至少你那会脚只有三寸。”
她从没跟他待在一起这么久,这几日来日夜受他贬损折磨,也早就受够了。出嫁前,虽然清贫但父母疼爱,过的自在,不用受这等窝囊气。
她绷着嘴角,眼圈泛红。萧砚泽这才发觉自己过分了,嘟囔道:“不许哭,憋回去!”哼了声,也不理她了。
夫妻两人回到萧家后,先去见了老爷太太,之后听说老太太病好多了,这几天念叨寄眉,砚泽便赶紧带妻子去见老太太。
进门前,他冷声威胁她:“你看不见,老太太可不是盲的,给我乐呵点,不许给老人家添堵。”
寄眉点头道:“好的。”心里则觉得他烦人透了。
萧老太太之前一直有恙在身,顾不得寄眉这个外孙女。如今自己病好了些,看到寄眉,不觉分外怜惜。
听说素秋给自己做了帽子,笑着拿来戴上,让丫鬟给她拿镜子照:“你娘针线可比以前好多了。”从镜子里瞧见大孙子皱眉瞪寄眉,想了想,道:“砚泽,你祖父想问你九叔的事,正在大书房呢,你过去一趟吧。”
砚泽道:“是,我这就过去。”说着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老太太语气温柔的问:“寄眉,砚泽对你怎么样?”
寄眉浅笑:“很好的。”
老太太刚松一口气,就听寄眉道:“您身子累不累,我给您捏捏肩吧,砚泽说我捏肩捶腿的功夫可好了。”
这状告的正中要害。老太太道:“什么?你给他揉肩捶腿?没有丫头婢女吗,偏要折腾你。”
“我就是婢子。”
“啊?”老太太道:“你什么时候成婢女了。”
寄眉做出为难又不解的样子:“砚泽说我在他面前就是暖床捶腿的婢子,理应服侍他的……”越说声音越弱。
老太太阴沉着脸,吩咐跟前的丫鬟:“等大少爷从书房出来,把他给我叫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