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着急,你慢慢跟我说。”
许昭月暂时不想谈,索性换了个话题问他,“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玄铮道:“北冥山庄庄主快到寿辰了,我备了厚礼去为她贺寿。”
许昭月疑惑道:“你们南疆和北冥山庄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路途甚远,平日里应该也没什么来往吧,北冥山庄庄主生辰你还要亲自道贺?”
他如今好歹是南疆王,在九州各大门派中也有一席之地,跟北冥山庄庄主的地位不相上下,两个门派之间又没什么来往,按理来说轮不到他亲自去道贺。
纪玄铮道:“贺寿倒不要紧,我主要是想送礼。”
“什么样的礼非得你亲自送不可?”
纪玄铮却神秘一笑,“你随我来。”
茶肆附近还准备了停兽车和坐骑的地方,许昭月随着他来到此处,茶肆歇息的人多,这里汇聚了奇兽坐骑自然不少,一进去便一股冲天的臭气扑面而来。纪玄铮带着她来到一架兽拉车前,车厢之上罩了一层黑布,他命人将黑布揭开,就见那玄铁牢笼中关了两人,这两人衣衫褴褛,肮脏不堪,许昭月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南疆侧妃和南疆郡公。
当日在南疆,南疆郡公带兵围王庭的事情许昭月也是亲眼见过的,就算他当时只是想救母亲,但他此举也有谋反的嫌疑,纪玄铮上台之后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隐患,肯定不会轻饶了他,削除爵位,贬为庶人都不过分,可毕竟是亲兄弟,将他打做阶下囚,这手段确实太狠了一些。
“这两人……”
“这便是我给北冥山庄庄主的礼物。”
许昭月不是很明白,纪玄铮命人重新将黑布罩上,带着许昭月走远了之后才道:“纪承柒并不是我父亲的孩子,他是段音与北冥山庄长老孟云青所生。”
许昭月被这话给震惊到了。北冥山庄主修符籙,是九州符籙大派,和清虚派的丹修同属道宗,所以两派向来交好,清虚派门内除了修丹还可修符籙,就是因为两派经常学习交流,许昭月学的那些符籙皮毛就是从北冥山庄来的。
当然许昭月知道北冥山庄不仅因为北冥山庄与清虚派交好,还因北冥山庄庄主雪芊洛和长老孟云青乃是九州有名的道侣,二人恩爱的事迹也常被人乐道。
孟云青在九州可是出了名的深情丈夫,听说庄主雪芊洛曾患下重病,是孟云青一直照顾在身侧,十年如一日,雪芊洛身体不好无法生育,孟云青也一直不离不弃,两人的恩爱事迹感人肺腑,说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说得完。
许昭月曾经也为了两人的爱情感动过,所以此番听到那纪承柒是孟云青和段音的孩子,就有一种不真实的幻灭感。
“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纪玄铮便将他拦截了段音的传令符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他的调查结果,分析得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可许昭月还是不敢相信,她曾经真的很羡慕雪芊洛,作为女孩子,谁不想要一个生死不离,即便恶疾在身也不放弃,还愿意鞍前马后的道侣。
如果这两人是假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样的感情才是真的,许昭月觉得她都快不相信爱情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此地,为什么没有跟安干道君在一起。”
她和安干道君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许昭月直接冲他道:“我和安干道君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