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锺苹儿知道自己没法儿同时间逮住两个人,但是无妨,只要她逮住其中一个,还怕官府的人不能问出另一个同伙的下落吗?

正当她想要更进一步地制服这个偷儿时,想不到这人却突然出手还击。

她虽然反应灵敏地松手并朝后跃开,躲过了猛地袭来的一掌,却因为对房内的摆设不熟悉再加上过於幽暗,不小心撞上了一张木桌,腰际被坚硬的桌角狠狠撞了一下,痛得她皱起了小脸。

就在这个短暂的闪神空档,那个人迅捷如豹地扑了上来,不仅擒住她的手腕,壮硕的身躯还欺压过来,将她压倒在地上。

「放开我!你这个可恶的偷儿!」

听见她恼怒的娇叱,压在身上的颀长身躯明显一僵。

这时候乌云飘过,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再度露脸,莹洁的月光自窗子迤逦而入,让他们瞧见了彼此的脸孔。

「是你?」

「是你?」

皇甫彦诧异地盯着她娇美的容颜,怎么也没想到逮到的人竟然会是她!

锺苹儿也同样的震惊,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俊朗的脸孔。

敢情她刚才在幽暗中,误将他当成那两个偷儿之一?老天!

该说她的运气太差,还是那两个偷儿的运气太好?

一想到让那两个偷儿逃跑了,一股懊恼就涌上心头。

「快点放开我!」她急切地低嚷。

「放开你,好让你溜掉?」皇甫彦眯起黑眸。

「什么溜掉?我是要去追那两个逃跑的偷儿!」

「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看你跟那两个家伙是同伙的吧?」皇甫彦眸光危险地盯着她。

由於打算明日启程离开杭州,因此今晚他早早就躺上了床榻,本想好好睡上一觉,想不到却冲冲没有睡意。

今日在湖畔发生的事情,还有那张娇俏美丽的容颜,不断地浮现脑海。

想着她荒谬可笑的误会,想着她莽撞冲动的举止,想着她那双看似盈满真诚关怀的眼眸,他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与纷乱。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一直绕着那个名叫锺苹儿的姑娘打转,他的情绪就变得更烦躁。

他实在不懂,像她这样一个陌生又古怪,行事莽撞又冲动的姑娘,凭什么如此占据他的心思?

然而不管原因是什么,她确实严重扰乱他的心绪,害他冲冲没有睡意。

就在他刚强迫自己闭上眼,在心里严厉禁止自己再想着那抹娇小美丽的身影时,却听见窗边传来可疑的声响。

诧异之余,他屏气凝神地注意着房内动静,不一会儿就见有两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推窗而入。

既然趁夜摸黑潜入,来者肯定意图不轨,就不知道对方是因为知道他身上带着价值连城的龙凤玉镯,抑或只是随机挑对象下手的偷儿?

不管对方的目标是什么,既然被他察觉了,他就绝不可能让他们得手。

为了逮住对方,他先按兵不动,继续躺在床榻上佯装熟睡,直到感觉有人影靠近,他才从床榻蓦地一跃而起,打算一举擒住对方。

想不到,就在他正欲动手逮人时,忽然有另一道身影自窗子跃入,不但宛如一阵风地扑到面前,还出手扯住他的手臂。

他暗暗一惊,立刻出手还击并且制服对方,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抓住的人竟然是扰乱了他大半夜思绪的人!

锺苹儿立刻瞪大了眼抗议道:「什么同伙?我才不是呢!」

「不是的话,你为什么大半夜的潜入我房里?」皇甫彦开口质问。

一想到她有可能是那两个家伙的同伙,他的胸口就霎时燃起了一团怒火。比起让那两人乘隙开溜,他竟更在意她是否是个意图不轨的偷儿。

稍早她的担忧、关怀、真诚的眼眸,难道只是为了让他降低戒心,故意伪装出来蒙骗他的吗?

这么一想,皇甫彦胸口的怒气又更炽烈了几分。

「当然是要帮你捉贼呀!」

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皇甫彦微微一愣,随即怀疑地问:「帮我捉贼?你又怎么知道会有贼要潜入我房里?」

「因为我睡不着,所以就到屋顶上去吹风、赏月,结果发现了他们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一路跟来啦!」

听了她的说词,皇甫彦轻嗤了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信?我说的是事实呀!骗你做什么?」被人当成骗子,让锺苹儿为之气结。

看着她那彷佛蒙受不白之冤的愤慨神情,皇甫彦沉默了下来,冷静地将整件事情好好地思索过一遍。

倘若她和刚才那两个人是同伙,他们应该一块儿采取行动才对,但她却是随后才闯了进来,并且一点也没有鬼祟掩饰行踪的意图。

再者,假如他们真是一伙人,察觉有同伴被抓了,另外那两个人应该会试图救出她,免得他们的身份被她供出,进而全被逮送官府。

然而,刚才那两个家伙却毫不犹豫地仓惶逃逸,完全没有搭救她的意图,她也不曾试图向他们呼救,甚至还以为他是其中一人而直嚷着他是「可恶的偷儿」。

或许,她真的是无辜的吧!这么一想,他胸口的怒气霎时消退不少。

「你真的不是那两个家伙的同伙?」皇甫彦又问了一次,锐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当然不是!」锺苹儿毫不闪躲地迎视他的目光,认真地澄清道:「我若是真想要谋财害命,今日在湖畔干么还卯足了劲儿的想要救你?直接想法子让你溺死湖中,再搜刮你的财物,不是更好吗?」

锺苹儿噘起了唇儿,神色满是懊恼。比起被他怀疑是同伙,她更不甘心的是被那两个偷儿逃跑。

「只可惜刚才房里太过幽暗,我一时错把皇甫公子当成了其中一人,才会被他们乘隙溜掉。这下可好了,没有瞧清楚他们的长相,就算是想报官,也没办法提供半点有用的线索。」

她沮丧地轻叹口气,随即自我安慰地说:「算啦!至少他们没有偷到半点财物,行迹又败露了,应该不会再敢轻举妄动了吧!」

这么一想,锺苹儿的心里就舒坦一些,也不再那么懊恼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