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与小离相商之事不能当众言明吗?」祸从口出,司辄善一句状似牢骚的话溜到了嘴外。
「本侯不觉得舅甥叙旧,还需当着二王爷的面进行才可。」瞥了一眼司辄善,侯爷的矛头指向二王爷。
舅甥?突来的两字让二王爷有些征愣。时隔十七年,侯府真的因为母后的召见站了出来?本是对二王妃和司辄毅的担心不以为意的二王爷,这才不得不开始重视此事。
「王爷不说话便是答应了。本侯亦不多赘言,不如就去小公子的院子小坐一会?」侯爷征询的眼神扫过司辄离,落在了莫绮琉的身上。既是莫绮琉相邀,自然该由她开口。
对上侯爷的视线,莫绮琉有礼的点头示意,却并未说话。司辄离说他已和二王爷表明不会继承王府,也正是因着这个原因换来了王府几日的太平。侯爷今日前来,想必会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虽然在她所希翼,却也必须有司辄离点头才行。
很是意外莫绮琉的不插话,侯爷不由的望向司辄离:「不知小公子何意?」
「好。」听完父王的话,司辄离可以确定莫绮琉并未跟他说全在侯府发生的事。他不欲问莫绮琉,就是在等着侯府人亲自上门再亲口询问。
见司辄离和侯爷即将搭上线,司辄毅转头看向二王爷。父王说了会帮他的,为何还不开口阻拦?难道只是虚言几句敷衍他?
「既如此,本王一起过去吧!」看着司辄毅的质疑,二王爷暗叹一口气。要真说起来,司辄毅确实不如司辄迩的镇定和虚怀若谷,没有那般大度和智谋。
「王爷要是在场,怕是不方便吧!」侯爷挑挑眉,神情肯定。当年的事,二王爷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不是吗?
「本王觉得并无半点不方便。」该知道的小离都已知道,此刻的二王爷并无半点心虚。
「既然二王爷觉得方便,本侯自然没有意见。只需小公子许可就行。」半点惭愧也没有吗?侯爷冷笑道。
「那就一起过去吧!」二王爷还未出声询问司辄离的意见,二王妃就已开口。
「王妃若是前去,怕是最大的不方便。」侯爷嘲弄的看着二王爷,面色阴冷。他早已查明当年的事,这个女人也并非完全的无辜清白。真要说起来,捅到皇上那去他也不怕。
「王妃还是不要前去为好。」一丝难堪浮现在二王爷面上,说起当年的往事确实不宜有王妃在场。
「本妃身为小离的母妃,为何不能前去?」二王妃挺直了背,绝不容二王爷已经下定的决心再有半点闪失。
「母妃说的没错。要真说起来,侯爷这个舅舅才是来的怪异?怎就突然冒出来了呢?」虽说是心知肚明的往事,司辄毅的语气却是恶意的嘲讽。侯府千金又怎样?身为宫妃却不守妇道的勾引其他男子。要道歉的是侯府!抬不起颜面的也是侯府不是吗?
「本侯这个舅舅为何会来的怪异,世子不妨问问二王妃?」为何会突然冒出来?还真是可笑!若不是二王妃以死相逼,不准他见小离,他会一直等到太后召见他家夫人才露面?若不是皇家对小离的身世一遮再遮,他们侯府用得着跟小离见面当路人,致使小离一再误解侯府?
侯爷此话一出,众人下意识的跟着望向了二王妃。
见二王妃脸色不对,司辄毅想也没想就出言维护:「你胡说八道什么?清妃行为不端,举止不检点。干我母妃何事?」
「闭嘴!」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怒斥,一致喷向司辄毅。
父王呵斥他闭嘴自是无可厚非,可司辄离和侯爷算怎么回事?司辄毅亦恼怒万分,口不择言道:「怎么?清妃做得,他人说不得?她有胆做出这等丑事,侯府不敢认也就罢了,还堵得住悠悠众口?若不是咱们皇家为其遮掩,她有什么资格顶着清妃的荣耀葬入皇陵?」
「司辄毅,你给我闭嘴!」司辄离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了过去,正中司辄毅的脑门,当场见红出血。
「毅儿……」「大世子……」二王妃和世子妃惊呼出声。
「司辄离,你放肆!」见着司辄毅出了血,二王妃气的浑身发抖。
司辄离却是没有理会二王妃的怒火,只是阴冷的瞪着司辄毅:「司辄毅,我确实跟父王说过不要二王府。可是现在,二王府,我要定了!」
「你……」司辄毅捂着头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有资格继承王府?」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父王说了算,更不是皇上说了算!」司辄离冷脸说完,转身离去。姑母说不止皇奶奶为他铺了后路,皇爷爷的遗诏才是他最大的助力。只要他想,别说二王府,就是皇位他也可抢上一抢!
司辄离的话没头没脑却透着极大的自信和气势,没有任何悬疑的镇住在场一众人。
莫绮琉顿了顿,行礼告退:「父王,母妃,小八先回去了。」
「二王爷、二王妃,本侯也先走了。」说是走,侯爷的方向却是跟在莫绮琉的身后去向了司辄离的院子。
自司辄离的强大气势中回神,二王妃哆嗦着手指着门外:「王爷,你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目中无人,口出不逊,还敢对长兄动手?还真不愧是那个女人……」
「住口!」二王爷威严的脸上现出恨意,重重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小离会愤而伤人?司辄毅敢侮辱清妃,就应该做好被小离回击的心理准备!不是不争就是相安无事。只要小离要,别说区区一个王府,就是整个天下,本王也敢送!」
「呵……怎么?终於说出你的心思了?若不是你当年把司辄离送进皇宫,太上皇和太后会心生怜意,对其呵护备至,最终娇惯出这么一个天大地大他最大的主?好啊,有本事你就把整个天下送给他!本王妃倒要看看,你这个王爷是怎样压过皇上,为你和清妃的孽种抢下皇位!」二王妃怒极反笑,压下心头的酸意,奋起反击。
「父王、母妃,请慎言!」司辄迩凉凉的语气自一旁传来,打断二王爷和二王妃的怒火。虽说下人都已摒退,可屋内至少还有四位公子和少夫人。万一谁嘴碎说出去,怕是引来杀身之祸。
被司辄迩一提醒,二王爷冷哼一声,不屑的看向二王妃:「本王敢说出这句话,自然敢承担起这个责任。天下而已,本王说的不过是本王最近刚从皇上手里得的一处酒楼,取名天下楼。倒是王妃还需掂量掂量,若是皇上得知你竟存着这样的心思,该如何应对!」
「你阴我!」心中泛起极大的恐慌,二王妃的脸上是强作镇定的恨意。当年王爷就是如此,只要一遇上那个女人,就跟迷了心智般再看不到他人,整颗心给了出去。没想到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这个本事困住王爷的心,让其跟她做对。司辄离,她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