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宗亲家的小娘子 荔箫 2775 字 2个月前

“那先多谢曹大人了。”谢冲一脸满意。这样查下去,多半可以罚涉事官员自己把钱补上,事由清晰,户部的账也就可以走了。

给朝廷省了二百两银子,谢冲挺高兴,离开曹府时神清气爽。

曹敬时可给气坏了,将这尊大佛送出门后他自己缓了半天的气儿,咬牙切齿地直在心下说,这可真是个扎手的刺儿头啊!

几天之后,这事一如谢冲的预想一般顺利地解决了。但工期到底因此耽搁了些时日,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没能在三月初三上巳节之前修好。

不过好在,到了三月底的时候总算收了工。叶蝉的生辰在四月末,就算全家搬进去还要耽误些时间,给她办笄礼也来得及。

於是叶蝉赶紧给家中去了信,请父母赶紧动身来洛安。亏得她家在江南,来洛安大半路程都可以走水路,若是只能走陆路可就慢了,多半要赶不上日子。

又过了小半个月,阖家迁府。

迁府的那天很是热闹,熟悉的街坊邻里都来送了送。主要是送谢冲的爷爷,爷爷虽然是个臭棋篓子,但在坊间还是有不少棋友。

迁府的当天谢冲没在,他到宫中回话去了。新府邸离旧邸不近,叶蝉一路颠簸过去,又盯着青釉她们收拾东西,等差不多忙完了只感累得不行,倒头便先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全黑,屋里的灯火都亮着。谢冲在她旁边靠着枕头也正小歇,连鞋也没脱,可见刚回来不久。

“才回来?”叶蝉撑坐起来,“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吗?”

“唉……”谢冲一叹,摇头,“没什么事,只是白等了半天,却没见到陛下。”

叶蝉一愣,立刻想到是不是其他人出什么事了?所以在紫宸殿里议得出不来?

接着就听谢冲又叹:“太子可真不是东西。”

听到太子两个字,叶蝉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然后谢冲就紧锁着眉头跟她说了起来,说今天一到紫宸殿就见请见的朝臣都被挡在了外头,唯独太医进出不停,御前宫人们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太子妃年初时大病了一场,上个月时又有了身孕。太医说她受孕时身子本来就弱,这一胎得好好养,不能动气也不能为旁事操心。结果……”谢冲说下一句话时直磨牙,“我听御前的人私底下说,太子昨晚对太子妃动了手。”

“啊?!”叶蝉一下子脊背都绷紧了,“他打了太子妃?!”

谢冲点点头,叶蝉破口大駡:“他还是人吗?!”

太子的那些风流事,恨不得满洛安都知道,太子妃有孕他也绝不可能收敛。可是……动手?他动手打怀孕的妻子?!

她接着又问:“那太子妃现在怎么样?”

“折腾了一天,据说胎是保住了,现下忠王妃在东宫陪她。她的娘家崔家……”谢冲说着又一喟,“崔家从前顾忌太子的地位,一直忍而不发,今天连上了三道奏折,求陛下主持公道。”

可是这“主持公道”,大约就连崔家都清楚,最终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就算再上三十道奏折,也不过是表明他们的态度,希望太子有所忌惮、有所收敛。若不然还能怎样?能指望陛下为这事废了独子的太子位,或者把太子下大狱吗?

根本就不可能。

把太子再禁足个几个月,再叫太子亲自登门给崔家赔个不是就是顶好的了。

谢冲为此愤愤不平,兀自沉吟了片刻,才忽然注意到她不不知何时倚到了他胸口上,一双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勉强笑笑,她在他怀里蹭着,呢喃说:“还是你好。”

他就绝不是会动手打妻妾的人。若是她有着孕和他争吵起来,她相信他就是抽自己一嘴巴泄愤都不会伤她。

“?”谢冲认真瞧瞧她的面色,这才发现她好像有点被吓着了。

他拍拍她的后背:“别怕别怕,这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给我没关系……”叶蝉幽幽一叹,“我就是替太子妃不值。”

太子妃的娘家崔家,在洛安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权贵了。她要是嫁给别人,夫家敢给她这份委屈受,估计早早地就已和离改嫁,不改嫁也可以让娘家出面整治一番。可她偏偏嫁了太子,离也离不得、治也治不得,只好这么忍着。

谢冲紧紧地搂了搂她:“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让小厨房做点合口的东西送来,吃完早点歇着。”

叶蝉:“?小厨房?”

谢冲:“?”他心说你今天晌午不到就搬进来了,都不知道自己院子里有小厨房了吗?

这是他特地为她挑的。宫里当初送出来的几处堪舆图中,正院没有小厨房的两处院子他都没考虑。新家嘛,让家人住着舒服才最要紧。

所以当下她的院子里不禁有小厨房,还有一班单独的人马——就是明德园小厨房的那些人,他看她好像还挺爱吃陈进做的东西,就在新府邸修好后把那波人全调进来了。

叶蝉於是来了兴趣,认真想了想说:“那我想吃个酸口儿的面!”

——乔迁新居,就想吃个面,谢冲心说你可真有出息。

不过酸的东西确实开胃,他们两个今天都累狠了,谢冲就叫刘双领去传话。很快,两碗面端了进来,都是酸笋肉丝面。

面汤冒着热气,携着酸香一起扑过来,叶蝉一闻就有了胃口。她先夹了一根酸笋来吃,颇腌了些时日的酸笋足够入味,口感也已软了下来,但又没酸到倒牙,吃起来刚好可口。

二人风卷残云地吃完了,谢冲又看了会儿书,叶蝉陪着元晋玩了一会儿,就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然后谢冲突然想起来:“对了。”他翻过身跟她说,“近来家里的变动会比较多,你多操心。”

在关於他的事上,叶蝉本就爱胡思乱想。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什么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