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畏惧不同。但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不同的问题。”
陈不恪:“你不畏惧吗。”
却夏轻叹,指尖调戏似的勾了勾他眼尾垂着的长睫:“你要先和我对视。”
“……”
陈不恪好像习惯性听她的话。
她说完时,他撩起眼睛,眼神里有一丝冲滞,但还是抑着没低回去。
却夏认真看了会儿,指尖隔空轻点他蓝绿色的右眼:“春天。”
琥珀色的左眼,“秋天。”
然后她指尖勾回,点到自己鼻尖上:“夏天。”
陈不恪怔住了。
“我不怕。”却夏终於笑起来,光透过舷窗,在她眼底落作盛晴潋灩,
“我只看见了一个奇迹。”
“——”
陈不恪眼神一晃,下意识地,他望向了女孩抬起的手腕上那条手链。
缠在细密的红绳里,小铭牌上。
Milagros.
陈不恪眼底情绪摇晃得厉害。
他终於没再忍住,将怀里的女孩抵下,像要把人吃下去那样的窒息缠绵的吻。
——
他遇到了。
像茫茫宇宙里,逢见它唯一的奇迹。
·
那天的烛光午餐差点没能吃成。
陈不恪也差点被却夏从机舱门丢出去。
但白毛祸害心情好极了,连回到陈家老宅,进门以后面上都是勾笑的。
把陈家那些人吓得不轻。
一吓就吓到了晚餐餐桌上。
陈弘良坐在主位,进来还没落座,就看见手边唯一坐着人的椅子里,逆子顶着一头灿烂依旧的白毛,还围着条长长的驼色围巾。
——在他们恒温26度的房子里。
——没戴美瞳,裸眼异色。
——还眼含笑绪。
陈弘良皱眉:“你是来前让人下药了吗?”
陈不恪心情好到今天可以不怎么计较任何事情,於是懒洋洋撩眸,蓝绿眸子像只古老又不老的妖精。
他掩了掩自己的围巾,假装平静:“我女朋友送的。”
陈不恪一顿,怕有些单身狗听不懂,体贴补充:“新年礼物。”
陈弘良:“…………”
一整个餐厅长桌,本就寂静,这话之后更放轻到悄然无声。
陈弘良作为家主,对继承人的想法已经非常明显。
既往不咎,眼下最准确的站队姿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唯一继承人现在说他有女朋友了。
所有人竖起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