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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嘴,”高思哲瞥他,“咱们可不能乱说话。”

“哪算乱说,我看人也没想掩饰。”

“那也不行——你有确切明文的证据吗?你是见着人家拉手还是见着人家亲嘴还是见着人家滚床单了?”

“可是这……”

“只要没有——”

高思哲做了个让对方不要说话的动作, “那这乱七八糟的话你就不能说。不然让人家工作室反告你一个名誉侵犯,你也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副导演撇撇嘴:“依我看, 按陈不恪这行事作派,让人拍到实锤就是早晚的事情。”

“拍呗,只要不是咱们的锅就行。”高思哲望了一眼远去的车, 转身走了。

此时。

陈不恪专车内。

却夏从上车就一直安静着。准确点说,是从拍完那场剧情还原后,她就在本性的沉默上加了一重枷似的, 连表情和眼神交流都很少了。

但也并不是冷淡, 更像是心不在焉地走神着。

陈不恪在节目组录制里还收敛克制居多, 到了车里, 前后排又有私密挡板隔着,於是从一上车,却夏的手就被他勾过去缠住了,她本能挣了下,没挣开,干脆随他握着。

临时为了让出这个通告的时间,陈不恪最近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好。上车以后,他很快就靠着临近却夏那边的靠枕间隙,昏沉地睡过去了。

却夏正浸在思绪里,肩上忽然一沉。

她怔了下,回眸。

白毛顶流毛茸茸的脑袋就歪歪斜斜地靠在她肩上。细碎的发从他额前垂下,被光镀着一层薄薄的毛边,又拓过凌冽的眉眼和清挺修长的鼻梁。

却夏眼神动了动,停了几秒,她抬起没被他攥着的那只手,替他挡住落去眼睛前的光。

这样安静无声睡过去的陈不恪,还真像只正小憩的,无害但硕大的白猫。

…不过无害是假象。

却夏从今天拍完那场坠楼戏后,就一直怎么忘也忘不掉——

在她向后跌下,头顶望着的漫漫无际的长空,没有一丝遮挡。

然后那张俊美却狰狞的面庞越过栏杆翻下。

他扑向她。

他像疯了吧。

他怎么会忘记是拍戏呢。

……他明明忘了。

又为什么要跳下来啊。

却夏忽然从那种空茫茫的失重感里回过神,她拧皱起窍细的眉,盯着近在咫尺这张被粉丝们称为神颜的侧脸,他切实的存在感让她一下子从那种茫然里挣脱。

她找到了辨不明的情绪后,最真实的反应:她生气又莫名地后怕。

“陈不恪。”却夏低声。

“……”

“陈不恪。”

“……”

却夏没喊第三遍。

她蹙着紧巴褶着的眉心,抬手,用力揉了把毛茸茸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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