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怪异的瞥了阮采柚一眼,邵佑晟忍了忍还是冷不丁的憋出了一句语气极为不好的吐槽:「本将军上战场时,你照样被人这样看笑话!」
没料想邵佑晟会突然这么一说,阮采柚先是一愣,随即不以为意的勾起嘴角:「本小姐乐意!谁敢笑话本小姐,本小姐直接搬张凳子坐在她面前瞅着她笑,看她能笑成何副模样。」
「真是刁钻!」能想出这种点子折磨笑话她的人,邵佑晟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形容阮采柚。
「那不是四皇子先出的难题嘛!采柚旁的能耐没有,这后宅之事,还是稍稍有几分心得的。」所以叶秋蝶被人笑话只能躲在屋里偷偷哭。而她若是听到半句闲言碎语,定让那些人怎么笑出来的,再怎么哭回去!
「你怎么一点也不避讳?」这种事不是就该藏着掖着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吗?莫不是阮采柚丝毫不在意她的名声?
「在你面前,有必要吗?」圣上亲口赐婚,她便是邵佑晟的人了。她又不是五公主,不乐意了还想着和离。嫁了邵佑晟就是一辈子。过得开不开心,在她如何经营两人之间的关系。若是一开始就存着算计隐瞒之心,日后只会作茧自缚,悔不当初。她才不要傻傻的自己给自己挖坑跳,早晚埋了自己还不自知。
没有必要吗?看着阮采柚一脸的理所当然,邵佑晟不禁怔住。她对他,到底哪来的信任?
因着阮采柚的阻拦,加之柳肃的不动声色,叶秋蝶另嫁杨隆飞一事最终还是沉寂了下来。然而邵佑晟对阮采柚的些许改观并未持续许久。大婚后侯府的种种动作,无时无刻不挑战着邵佑晟与阮采柚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对此,邵佑晟冷面冷心,毫不在乎。阮采柚却是欲哭无泪,倍感无奈。
「你要离开帝都?」多日折腾下来,邵佑晟会作此决定,阮采柚并不意外。想着那些意图拥护邵佑晟上位的侯府**定会痛苦呻、吟,阮采柚冷笑不语。这下真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也怨不得她不帮忙从中调和了。
「嗯。」离开帝都一事,邵佑晟并未与阮采柚商量。此刻突然提及,亦觉有些仓促。想了想便提议道,「若是你不愿离开帝都,大可」
「我跟你走。」不顾礼仪的打断邵佑晟的话,阮采柚面色坚决的瞪着邵佑晟,「你去哪我就去哪,别想抛下我。」
「可是」他这一去,居无定所,归期不定。不知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娇贵小姐可受得了颠簸之苦?
「邵佑晟,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跑了,我立刻进宫禀报父皇你尚未跟我圆房!」御赐的亲事,竟然不圆房,却是为何?对皇上不满?阮采柚沉下脸,语气森冷的威胁道。不要以为她是吃素的。软柿子谁都敢捏,可也得事先搞清楚她阮采柚愿不愿意任人拿捏!
「你」这种事怎可大肆宣扬?实在无法理解阮采柚的不管不顾,秉持着多事之秋必须低调的邵佑晟不得不妥协,「你自己掂量好,出去不比家里,要吃很多苦头的。」
「家?」阮采柚讽刺的扬扬眉,被邵佑晟气的索性豁了出去,「邵佑晟,没有你的地方也可称之为家?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住在你这礼王府算什么事?贪图荣华富贵?攀附皇家权贵?有能耐你就将你带给我的好处全都列出来呈现给世人看看啊!不就是吃点苦头嘛!我阮采柚今日把话撂在这,只要你让我跟着,就是死,我也不怕!」
阮采柚满是怒气的质问何尝不是真挚的深情流露?震的邵佑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恍惚间望着阮采柚那泛着水光的亮晶晶眼神,邵佑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应下了阮采柚的跟随。
离开帝都的那一日,阮采柚拖着本欲骑马的邵佑晟爬上了马车,二话不说的倒在邵佑晟怀中呼呼大睡。而邵佑晟,则是僵着身子瞪着甜美的容颜,无声的散发着阮采柚从不畏惧的冷气
很久之后,阮采柚神情骄傲的抱着邵佑晟的胳膊重归帝都,耀武扬威的向所有人宣告着独属於她一人的宠爱和幸福。待到那时,同是美满和乐的周芸梓扬着一抹揶揄的笑容大咧咧的戏言道:姻缘天定,求不得,弃不得。该是你的,总归跑不掉;不是你的,再争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