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姐不用这样担心的啦!等到小公子和小小姐出生,宫里的赏赐肯定少不了。大小姐不是说了嘛,这是皇后娘娘的赏赐。反正是意外之财,送出去不也挺好?」所以她家小姐完全不用一副守财奴的模样死死的盯着眼下这点赏赐的。跟在周芸梓身边久了,莲俏的眼界着实可以称之为开阔。
「也是。那就全都封好,五日后送去礼王府。」被莲俏这一说,周芸梓心下顿时舒坦了。礼王府是皇上在宫外赐给四皇子的宅院。换而言之,四皇子大婚之时便是离开皇宫之日。而皇位之人选,也将无从撼动。不过,礼王爷?也不知皇上又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的给邵佑晟来了这么个封号,也不嫌寒碜人的慌。
皇上当然不是搭错了筋,更不是莫名其妙的随意起的封号。所谓的礼,不但指的是日后与新帝的君臣之礼,也是告诫其与五公主的兄妹之礼。礼义廉耻,礼居首位,自是不容忽视的。
邵佑晟是否堪透了皇上的用意,又是否明了皇上的深切殷望?皇上不得而知,阮采柚却是眨眨眼,笑的意味深长。有些事强求不得,何必呢?
有了贵妃的出手,邵娅静在皇宫内的日子终归还是起了波澜。贵妃不是皇后,她从来不会直言顶撞皇上,也不会忠言逆耳的说些不动听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浅浅的笑着,不动声色的达到她的目的。间或失败,她也会一笑了之,风淡云轻的重新来过。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若这个世上还有人能精准的拿捏住皇上的心。那么这个人,定然非皇贵妃莫属。正如对待邵娅静一事,贵妃起先只字未提,仿若什么也不知晓般的淡定。随后在皇上忍不住唉声叹气诉说烦恼之时,状似无意又饱含关切的问及了邵娅静的日后安排。
同为针对邵娅静,皇后的直言不讳正中红心,却也尤为伤人。贵妃却是仅凭轻飘飘的一句「皇上是不是该另外为五公主择一位才俊驸马?」,瞬间融化了焦躁烦闷的帝王心。
贵妃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心中感慨万分的皇上当夜便拉着贵妃一同为邵娅静再选驸马,定下了皇后娘娘早就安排好的人选。虽说小五这一嫁就必须远离帝都,但是如今的帝都早就没了小五的立足之地。是以,皇上的心中有不舍,却也同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听闻她再度被指婚,邵娅静当场炸毛,冲进贵妃寝宫狠狠的砸了一通:「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嫁不嫁人?我吃你的喝你的了?周家人全都是些包藏祸心的东西,不堪入目!」
任凭身边的心腹挡在面前,贵妃一言不发的垂下头,悄无声息的阻拦着其他宫女嬷嬷上前阻拦。
见贵妃心虚的不敢回击,邵娅静的气焰更为嚣张跋扈:「惺惺作态,虚伪做作。你跟周芸梓就是一丘之貉,蛇蠍心肠的令人作呕!」
「给朕住口!」皇上没想到会在贵妃寝宫听见邵娅静的咆哮,更没想到邵娅静背地里居然是这副模样。贵妃如何贤灾人?一心为邵娅静谋算日后,岂该任其辱骂?连贵妃都被指责蛇蠍心肠,那么他这个将邵娅静嫁进尚书府的父皇又是什么?
帝王心从来都是多疑难测的。哪怕前一刻还呵护备至的捧在手心,指不定下一瞬间就狠狠的摔在地上碾至粉身碎骨。是以,邵娅静委屈着脸伤心痛哭的种种举动转为刻意伪装的枉然,誓死不嫁舍不得离开皇宫离开他这个父皇的宣言被视作恃宠而骄的威胁。也罢也罢,为邵娅静好,也为所有人好,倒不如早早送离皇宫…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四皇子邵佑晟迎娶皇妃的当天,五公主邵娅静被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强行送出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