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娘子与大哥之前确有婚约,但也不过是长辈言笑之间的戏言,当不得真。如今婚约早已不在,大哥却一直耿耿於怀,拿此事借题发挥。言行举止颇为失礼,更甚不堪。此般有违道德礼仪、有失忠义,大哥都不觉得有愧吗?」自小到大,很多事情叶凌韬都不会与叶轻言计较。不是懦弱无能,只是觉得并不必要。然而叶轻言屡次对周芸梓的羞辱太过卑劣,着实触及叶凌韬的底限。
「外人都道叶家二少爷是文武全才的状元郎。我倒是今儿才发现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比你的学识更令人叹为观止。」被叶凌韬骂的心里发堵,叶轻言面色扭曲,尖着嗓子讽刺道。
「大哥无需逞口舌之快。为弟不欲跟大哥在既定的事实上多做无谓的辩解。只望大哥能尽早认识所犯下的错误,好好跟我娘子赔句不是。」并不为叶轻言的讽刺所动,叶凌韬正色以对,态度算不得强势却也不失果断。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争什么无用的作甚?」眼见叶轻言落於下风,盛昕蓉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笑着□话题。
「大伯母此言有误。大哥一再败坏我家娘子的名声,羞辱的不只是我家娘子一人,连带整个尚书府也脱不了干系。怎可说无用之争?」叶凌韬据理以争,面容清冷,字字如珠,落地有声。
没想到叶凌韬居然还真对周芸梓上了心。心中不屑的冷哼,盛昕蓉的面色也不再故作亲近:「长幼有序。你倒是想做什么?当着我这个大伯母的面以下犯上,欺凌兄长?」
「哟,还以下犯上呢?本公主的夫君好歹也算是个驸马,怎么就居下了呢?尚书夫人不如跟本公主好好探讨探讨这其中的尊卑究竟该如何区分?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一道进宫面请本公主的姑父做做主,主持主持公道不是?」搭上叶凌韬的手,周芸梓一脸的冷笑尤其渗人。
「虽说芸梓身份不同,但一再靠娘家之势欺人,似乎也说不过去。」撇去心头的惧意,盛昕蓉哽着脖子硬撑着说道。不能一直毫不反抗的任周芸梓欺压,否则尚书府早晚会变成周芸梓的囊中之物。她绝对不能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大伯母的话,芸梓也很想附和。只可惜芸梓身不由己,实在很难两全。」唉声叹气的瞅瞅盛昕蓉,又望望不知何时再度相拥在一起的叶轻言和灵香,周芸梓忽然就伸手扶住额头,「夫君,妾身头好疼。烦请夫君立刻打发人去国舅府报个口信,为妾身请个太医过府把脉。」
叶凌韬一愣,感觉到手被捏了捏后方心下稍缓,跟着便神情焦急的扶住略周芸梓:「娘子可有哪不适?为夫这就命人去给岳父岳母送口信。」
「莲俏...」周芸梓气息虚弱的靠在叶凌韬的怀中,有气无力的补充道,「让莲俏去。」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回国舅府。今日的事,奴婢会一五一十的禀报给老爷和夫人听。」莲俏极其配合的转身就走,一脸的煞气看得盛昕蓉和叶轻言等人一阵心慌。
「站住!」拔高声音喝住莲俏,盛昕蓉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压下满腔愤恨,挤出一个甚为难看的笑脸,「芸梓啊,咱们尚书府也有相熟的大夫。你先回屋歇着,大伯母这就让人请大夫过府...」
「这就不必有劳大伯母了。芸梓怕是从小就看惯宫中太医的。换了大夫恐是不太适应。」仗势欺人这种事,其实真要有靠山,谁都会。以往的叶凌韬是不屑为之的。然而今时今日,他倒是很想学着周芸梓的那一套狐假虎威,豁出脸皮的试上一试。
「叶凌韬,你不要得寸进...」他娘都低头了,叶凌韬还敢拿乔?叶轻言怒气冲冲的喊道。
「轻言住口!」然而这一刻,不管叶轻言的怒火再大,盛昕蓉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委屈。很早以前盛昕蓉就一直在担心如若叶凌韬真的当上驸马,他们的日子会有多么的难熬。阴差阳错的将周芸梓强塞给叶凌韬,盛昕蓉乐得睡梦中都在偷笑。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尚书府的确没有迎娶回真正的公主,反倒遇上了周芸梓这个假公主。碰上如此这般胡搅蛮缠的恶妇,多大的憋屈也得忍着。
「娘!」他娘竟然帮着叶凌韬反过来训斥他?从何时起,叶凌韬倒成了尚书府的金贵少爷?备受打击的叶轻言面色铁青,甩袖走人。
「夫君。」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周芸梓和叶凌韬,灵香娇声呼唤,跟着追了上去。眼前的亏吃不得,但是终有一日,她会让这些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