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听了哈哈地爆笑起来。
“老板,来八串鱿鱼。”听着那“滋滋”熟悉声,过了今天此情此景再也不回重复了。
她们又去了学校的那家“好日子”,大一开学的第一天晚餐,他们就是在这里吃的。
毕业后,一切又回到的原点。那一次,大家有些腼腆,欣然当时是文文静静的淑女一枚,这一次,依旧有些沉默。
四个人喝了十瓶青岛啤酒。似醉似醒,他们约定,明天谁也不去送谁。
相见时难别亦难,终于,还是离别了。青春,还是给我们留下了这段美好的回忆,一群你我珍惜的朋友。
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留了一盏琉璃灯,似乎在候着她的归来。看着那盏精美的灯,她微微地出神。
上楼的时候,房间里也留了一盏壁灯,钟朗半倚在床头,手边放着一本熟悉的书,她的《伊索寓言》。深深地一叹气,微不可闻。
她拾起书,眼光顺着书看下去,瞧见他手中的几道红痕,林艾愣了一愣,心里有些恍惚,想着他帮自己搬书地情景,不自觉的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曾经他……怎么能忘记,自己和他只不过是交易罢了,他也只是一直的新鲜而已。待站起来,手就被拉住了,然后一个使力,她就投怀送抱,撞进钟朗的怀里。
钟朗悠悠的转眼,眼楮里带着些倦意,“回来了?”鼻子轻轻一吸,“喝酒了!”毫无疑问的陈述,林艾身子也没个支撑点,手肘抵在他的胸口她刚一使劲想撑起来,就听到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林艾,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钟朗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失落,林艾的漠然让他如梦初醒,心里怅然若失。
他努力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却还是紧锁着自己,坚若磐石。他……也尝到了那种怕失去的彷徨。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吗?
想到她上午用完他就把他踢走,心里一气,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捏,林艾激动的跳起来,气恼道︰“你干什么?”
原本喝了酒的缘故,脸色一片绯红,惹人怜爱。“我去洗澡了。“她讷讷的说道。
出来的时候,钟朗已经侧躺着睡着了。她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小腿都发麻了,从药箱里找到一支药膏,手里也是一阵揉捏。
站在那里观察了半天,确定他是睡着了,轻轻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白色的乳膏一一涂在他的掌心。
钟朗突然一个翻身,双手交替,转向床中心,林艾吓看一跳,呼吸都屏住了,发现他只是换了一个睡姿,也没有醒的迹象。心里不禁懊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食指敲了敲额头,想想他的手也是帮自己才会那样,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
把药膏塞进抽屉里,关了床头的壁灯,躺了下来。过来好久,始终无法入睡,轻轻地一个翻身,一个热热的手臂就搭在她的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手臂上,那有规律的节奏敲得林艾一阵心烦意乱。他的脸贴在她的后脑袋,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她一怔屏住气息,头皮发麻,鼻尖传来药膏淡淡的清香。
“谢谢你!”他半睡半醒地呢喃。
“快睡吧。”
嘴硬心软,钟朗噙着笑,慢慢地进入睡梦中。
6月11日,周日。
清晨,林艾从花园里摘了两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带到医院。林母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好了,已经决定后天出院了。
林艾搀扶着她走在林间小路上,八点多的光景,沐浴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偶尔石阶上还有一两只小鸟在行走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走了一段路,林母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木椅的喘着气,“动了一个手术,身体到底不如从前了。”
路边的小鸟因为行人的到来突然振翅飞翔了,林母看着出神。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昨天,他来看我。“林母望着林艾,“说是想认你。”
“妈妈——”林艾一阵低呼。“后天你就出院了,我们不要再想这些事,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我——我也不想再到N市了。”这个城市,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折磨,她终究无法释怀。
中午陪着母亲吃完饭,钟朗的电话就来了,隔着电话,钟朗催促她快点,一会儿他来接她。她当然记得今天是许晔轩和梁雨陵的订婚日子,可是这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为什么她要去。
“我要陪我妈。”
“是不敢去,还是不想去?”这有什么关系?钟朗也非常强硬,他就要林艾和许晔轩断的干干净净,不是他心狠,他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他钟朗的人。
“人家订婚,我去干什么?”
“你不去就不精彩了。”
钟朗也没好气,“行,那我上来接你,也是,好几天没去看你妈妈了。”林艾的弱点,他也掐的清清楚楚。
林艾一咬牙,“你等等,我和我妈说下。”
“妈,我一同学今天回东北老家,我们约好去送送她。”林艾心里泛着一丝难受,她总是对妈妈撒谎。
“去吧,快去吧。别让同学等急了。”
林艾慢慢地磨出来时,钟朗看了一眼腕表,整整半个小时,他脸色有些黑,眉头紧锁,他何曾等过人。可是,他还是隐忍下来。
车子“嗖”的一声,就发动了。林艾知道他在发泄,车子开的极快。最后停在一家会馆,位置有些偏僻。
一进去,一个平头年轻男子就迎了上来,“阿朗,今天有什么需要?”
林艾细细打量,外面虽然看着普通之极,没想到,里面的装修奢华之至,衣物琳琅满目,估计又是城中奢侈之地。
钟朗随意地在衣架间来回,一会儿就抽出一件连衣裙,然后总算回头看了眼林艾,“去试试。”
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上来,接过衣服,“这边请。”林艾硬着头皮跟着她去了试衣间。
钟朗选的裙子,黑白两色,简答大方,上半部是乳白色无袖窄肩,腰间紧紧裹着,小蛮腰盈盈一握,下半部黑色的蓬蓬裙。
林艾一换上,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惊艳的看着她,频频点头。看的林艾怪不好意思的,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露了大半。女孩子心细的又递上一双金色的高跟鞋。
出来的时候,钟朗和刚刚那男子,倚在沙发上,回头看了一眼,男子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你的眼光还是那么毒。”
“小四,过奖了,不及你万分之一。”钟朗按了烟。对着那个女孩说道,“给她做个发型。”
女孩子像是变戏法一样,手指挽过她额头的发,林艾刚要张口,额头就暴露出来,女孩子也没想到,一愣,“不好意思。”
“没关系。”林艾淡淡的一笑。女孩被她这个毫无杂质的笑容感染了。
林艾没想到她还是把她的刘海梳上去了,光洁的额头连同那个疤都暴露出来,透过镜子她明显看到钟朗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
十多分钟,她就把她的头发盘好,定定的看了一下。从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出一个细笔,聊聊数笔,林艾直觉额头一凉。
女孩子细细打量着她,好像在看一件工艺品一般,不自觉的点着头。
“好了。”她声音里呆着骄傲。
钟朗走过来,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女孩子,女孩子打开一看,不觉得倒吸一口气,林艾见过,是那副耳坠。
男子眼含笑意,看着林艾。
林艾不着痕迹地移开眼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的疤,变成一个飘逸的蔓藤。
“恩,青春俏皮典雅又神秘。”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林艾的额头蔓藤,“阿蔓,功夫越来越好了。”说着上前,又在蔓藤的一侧挑出一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