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现代】(五)
崔季明两手抱住他,伸手将他衬衫扯开,将手探入,偏头看他,忍不住勾唇:「你想让我咬哪里?」
在这么近的距离,他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凝视她的嘴唇,使得眼睑的线条变成平滑的一条直线,他似乎有点魂不守舍,声音都像是呓语:「哪里都可以……」
崔季明张口,在他眉毛上像只猫似的咬了一下,道:「你先提出这两个字,才是根源吧。既然做错了,我是该惩罚你的……不过我不想咬,留疤不好看的。哎,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我身上没什么疤呀,真好。」
殷胥趴在她身上,手顺着她手臂动了动:「谁说没有,你后背上有一个,从这里到这里,大概五厘米长。你胳膊内侧也有个伤疤,腰上也有一道,右脚脚腕的地方也有……」
他说着,似乎看也没有看,就能划过她肌肤,准确无误的找到她手臂上的那个伤疤,用指腹摩挲了一下。
崔季明心里有些感动,果然到了哪里,他都还是能记得她所有伤疤的位置。
她一下子坐起身子来,殷胥有些懵,还没明白崔季明要折腾什么,他就被她拧住胳膊按倒下去,只是这个姿势……怎么都有点奇怪。
崔季明倚着墙坐在床上,笑嘻嘻的扯掉他的衬衣,披在她自己肩上。她扣着殷胥的手腕,笑道:「阿九还是这么白呀。既然是现代,你就不穿短袖么?还是从来不去海边游泳玩?」
殷胥想努力回答他的问题,可是他面朝下躺在床上,双手被她扣在背后,她的腿就垫在他腰下,怎么看都像是被抓住的犯人。他偏过头去,脑子一顿,居然先回答的她的问题:「你之前就这么说过啊,我只会晒红晒伤,没有晒黑过……崔季明,你别扣着我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崔季明笑:「让你记住呀,以后再怎么吵架也别说离婚的事情了。」
她声音刚落,殷胥就感觉她的手就隔着裤子狠狠捏了捏他的……屁股。
殷胥满头黑线:……这毛病就改不了了是么?
崔季明:「裤子有点皱了,都是因为你刚才折腾的,不过还是挺好的。你以前总是穿长衣,可显露不出半点身材。我都要多吃力的扒了几层才能摸摸。哎,真好,夏天的裤子也挺薄的。」
殷胥明明已经没有被她扣住手了,明明心里也有点预感她要干什么了,但是今天实在是太奇怪,稀里糊涂的连面子都忘了。他脑子里都在想:……虽然没了记忆,倒是手法还跟以前一样流氓。
只是她越捏越猥琐,他有点受不了了,伸手推崔季明,想要起身:「你……够了吧!」
崔季明是个撒娇技能满点的流氓,她一个胳膊肘就把殷胥按住了,笑道:「阿九,我好想你嘛,你让我摸摸啦。说不定我摸摸,很多事情我就想起来了。」
殷胥偏头看她,脸上的神情有些错综复杂。或许是老夫老妻不再那么要脸了,他放软手臂,趴在了被缛上,半投降似的说:「……我想做的。」
崔季明抿嘴笑:「一会儿嘛,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她伸手下去解开腰带,殷胥身子微微一绷,就听见她笑道:「不至於这么紧张吧。」
殷胥只有耳朵微红,埋头到被子里,没理她。
殷胥这样趴在床上,明明是超大一只,却如此乖顺,果然年轻时候有闹闹腾腾的喜欢,现在也有彼此熟识后的喜欢啊。崔季明心头一阵满足。崔季明伸手,将他裤子扯下来几分,这种其实算不上什么的动作,让她放慢下来就变得意味十足,殷胥刚刚感觉她伸手把他裤子扯下来几分,就听见崔季明就跟拆封了礼物包装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激动的哇了一声。
有什么好激动的啊!都做过多少回了啊!谁还没把谁看光啊!
殷胥腹诽,回过头去:「你干什么啊!」
崔季明眼睛里亮得好似无数星星打转:「阿九!啊——阿九!你居然穿的是这种内裤啊啊啊啊!」
殷胥:「……别说得我好像穿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一样!」
他就是穿的很普通的某牌子的黑边灰色短裤而已啊!为什么她的表情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样!
崔季明已经捧着脸兴奋快昏厥过去了:「纯棉的……好软啊!还挺紧的嘛,应该能看出来形状的吧——!啊啊啊啊为什么古代没有这种内裤啊啊啊啊!我知道没什么,但我就是太多年没见过了,感觉好骚啊!」
殷胥让她说的羞耻不已,伸手拽着裤腰爬起来,还没动作,就让崔季明摁回了原地,她都快嘴里哼歌了:「别动别动,我要亲自拆封——」
……你不都拆封了快十年了么?!
殷胥这会儿后知后觉的要脸起来,然而崔季明都快要对天狼嚎了,伸手到西装裤内隔着揉捏也就罢了,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前探,殷胥闷哼一声,身子都绷紧了……就不能别折腾,好好做么?!
殷胥忍不住道:「……有没有意思啊。」
崔季明傻笑:「有有有,我要给你脱掉啦——」
殷胥:「……你不用通知我!」
崔季明伸手拽住黑色的内裤边沿,他以为要扯下来了,结果她只是伸手一弹,啪一下弹回了他腰上。殷胥嘶了一声,想要发火,崔季明却又一把拽了下来。
殷胥:「……」
崔季明咂了咂嘴:「你屁股还是这么白。」
她伸手捏了捏。
殷胥说不出话来了,闷在被子里,只用两个耳朵听声。他这样趴着,腰后那段让崔季明曾痴迷不已的凹线又再度显露,虽然不再年轻,但或许两个人在对方眼里都跟十年前一样性感可爱吧。
她抬起手来,坏笑了一下,猛地一巴掌拍下去,声音倒是不算响,力道却绝对不小!殷胥身子猛然绷紧,闷哼一声,紧紧抓着被子,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一点不对似的:「疼……」
崔季明掌心也觉得发麻,低头看着,确实有个红印,赫然印在他臀上。然而更重要的是殷胥这个反应很反常,崔季明料想的到他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却没想到他这么乖……
崔季明忽然眯眼笑起来了:「看来你是真的了解我啊。」
殷胥吃力的呼出一口气去,就感觉她手指抚过了刚刚打过的地方,他本来就是比较怕疼的类型,她指甲这样摁过去,更多的是麻麻的刺痛感。殷胥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崔季明声音凑到了他耳边,笑道:「从我把你摁住了,你一看这个家长教训孩子的姿势,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对吧。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装作想挣扎的样子,心里都已经默许了,指不定早就在想我这一巴掌,什么时候才能落到你身上呢。我这就算是给二十七报仇了。」
殷胥让她戳破了心思,才开始真的羞恼,面红耳赤挣扎起来,说的话却有意无意的避开重点:「我可没打过孩子,每次都是你想动手!」
崔季明耸肩:「你自己说想要记住的嘛?你要想再印象深刻一点?那蒙住眼睛好不好,我把你绑住也可以。你会喜欢的吧……」
殷胥喜欢她有些小暴力行为的秘密早就被揭发了,他辩解不能,正在满脑子找词儿的时候,崔季明一只手按住他的腰,在他完全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啪的一掌再度拍下。殷胥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力,疼得整个人往上一弹,呼吸骤乱,她似乎觉得自己的手也疼了,吸了一口气。
她本来想道歉,说自己实在是没轻没重,却看着殷胥连后颈都红了,耳朵好似能沁出血来,咬牙埋头在被子里,呼吸愈发粗重起来,两腿微微打颤,很勉强的撑着,似乎不想完全趴在她大腿上……
崔季明太了解他了,他这样的反应……明显是慾望起来了。
她将手插进那窄窄的裤子与他腿之间的缝隙里,摸了一把,笑道:「你出汗了呀。怎么,进入状态了?你不是只有做的时候才会出汗么?」
她伸手戳了戳他:「很弹嘛,下次我给你买丁字裤,你要不要穿哈哈哈。」
她的指甲总喜欢恶劣的摁着那些发红的指印,殷胥不回答她了,也像是被刺激的没有回答她的余地。
就是因为他平日里比谁都要脸,每时每刻都要注重自己是否得体,所以才会对她这种如同剥去他伪装的行为,对她这些似乎高高在上的小暴力行为有种落差似的痴迷吧。
崔季明实在是懂他的那点心理,连着两下打的他微微发抖之后,下一次却只是没使劲儿似的轻轻拍了一下。殷胥果然有些适应不了似的身子抽搐了一下,他偏过头来:「够了吧……不要打了。我、我难受了……」
就在他断断续续说话的时候,崔季明忽然猛地一掌拍上,脆响一声,力道足以让崔季明手指发麻,打得殷胥遏制不住的痛呼一声,身子骤缩,似乎痉挛了一下,疼得肩膀都发抖,整个人也没力气似的落回了她大腿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哎呀这一下是不是太狠了。但他反应也还真有意思啊。
崔季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短发挡不住他的后颈,怎么看都怎么好看啊。
殷胥呼吸愈发重了起来,整个人都趴在被子里,好像失去了反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了一下想要连忙支起身子来,崔季明抚了抚红痕,将手探到他身前,捏住,笑道:「我都知道了,你就别想藏了。刚刚撑着身子半天了,是怕让我发现?你刚刚趴下来,这东西可顶在我腿上半天了。我帮你弄弄?」
她搓揉了两下,却又把他内裤拽上来,套上了内裤再度揉捏……她对付小阿久的经验比他足,殷胥只消被她揉两下,就觉得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她的腿又十分光滑,被低落下来的液体弄得湿滑,几次不小心顶在她大腿上,殷胥也有些受不住了。
以他们二人曾经的频率来说,这次吵架,真的算是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
崔季明看他今日实在太可爱,哪里能让人想像到现在这个家伙,几十分钟之前还在一脸不耐烦的穿着西装大声指责她。崔季明感觉指缝黏黏的,抹在了他半褪的裤子上,笑道:「这家伙跟你一样,是个爱哭鬼。」
殷胥讨厌死这个称谓了,他甚至后悔起自己掉眼泪的行为了,崔季明颇有技巧的推按了鼓胀起来的位置,捏得殷胥抓紧了被褥,她笑道:「我们是很久没做了么?你兴奋成这样子……这段时间,五姑娘有替我好好照顾它么?」
殷胥忍不住抓住她手腕:「你不要再用手弄了……都让你打过了,我总能做了吧。」
崔季明想笑:「别说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你要是第一下就拒绝,我也不会打你的呀。你再等一下啦。」
她说着,感觉殷胥腰带扣实在是太硌人了,她大腿上都快被压出一个凹痕,她伸手拽住,想把他腰带抽出来算了。崔季明才一动手,殷胥猛地一惊,一下子爬起来,抬手抓住她的肩膀︰「不行!」
崔季明一愣︰「什么不行?」
殷胥脸都红透了,这种景象实在是近几年都没见到了,他有点慌张的摇头︰「腰带不行!我、我平时也从来没伤过你的,腰带会把人打坏的,而且还太疼了!」
崔季明傻眼了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腰带扣太硌了,不是要拿腰带打你啊……」
殷胥也傻眼。
崔季明缓缓的才忍不住笑起来︰「……你要是想,我可以试试的。」
殷胥大为羞耻,别过头去︰「你就是在耍我。」
崔季明笑,换了个姿势,拿腿蹭着他的腰︰「我以为你十几岁之后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呢。」
殷胥又转过脸来,眼睛似乎亮了一些︰「你是想起来了么?」
崔季明连忙装傻︰「想起来什么?」
殷胥搞不明白了︰「你没想起来么?很早之前……」他们俩上大学之前,曾经也因为发生口角,崔季明这个让学校里头疼的流氓学渣大发脾气,把他这个学习委员给摁在藏书室的墙角,直接动手狠狠的打了他屁股几下。
殷胥还记得自己气得发抖,恨得咬牙切齿,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起反应。被一个小太妹打了几下,他却连裤子都被支了起来,对一直冲钝的殷胥来说简直天崩地裂。他就怕崔季明发现,紧紧捂着,头都不敢抬的跪倒在原地……
然而崔季明还以为是他被打哭了,怒气冲冲跑走了之后又不安的跑回来,不知道找谁借了一包纸巾,非要给他抆眼泪,他跟她推搡之间,事实败露……他到现在还记得崔季明又震惊又脸红的样子,记得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情,以至於差点犯了哮喘……
她没有想起来么?
殷胥心下有些失望,不过崔季明却已经抬起腿来,拿脚趾蹭了蹭他,殷胥一个激灵,连忙抓住她脚腕︰「别乱动。」
崔季明倚在墙上︰「好好好,听你的。看在你今天这么乖,这么好的份上。就是麻烦你快点儿了,一会儿二十七该饿了。」
殷胥微微俯下身来,捏住她下巴,终於如愿以偿的尝到这没停下来的嘴,崔季明抱住他肩膀,极为挑逗的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殷胥心里也憋出火来了,一来二去,吻得他嘴唇麻痛,呼吸都艰难,忍不住推开她咳嗽起来。
崔季明拍了拍他后背:「怎么又咳嗽了,你还真不会享受啊……」
殷胥因她还记得他还记得他经常咳嗽一事心下感动,又怕崔季明会因为他咳嗽起来,可能要犯病而不跟他做了,连忙道:「我就是没换好气,不要紧。我都断药好几年了,已经好了。」
他说着,伸手将崔季明从床上微微抱起来一点,改成他坐在床上。这才坐下,他才想起来自己屁股上某人的掌痕,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却强忍住不说。崔季明太配合了,她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的脑袋,跨坐在他腿上。
殷胥却忽然想起来:「——有……套么?」
崔季明就知道亲他,被他拽开,才摇摇头︰「我不知道呀,应该没有吧。」
也是,她跟他分居了之后,怎么可能会买套啊。
殷胥头上隐隐冒汗了︰「那怎么办……?我、我又没想到会这样,我也没有带啊。」
出去买?他衬衫都被她给撕了!就算衣服还在,他也不可能出去买了啊!
崔季明坏笑,伸出手腕。她腕子上套着个黑色的头绳,上面很不符合她风格的,有两个粉红色的小珠子缀着,崔季明笑道︰「要不你绑上?」
殷胥︰「……你就不能出点好主意么?」
崔季明这才拽着他耳朵道︰「那算了。那你就中出了我这个叛徒吧。」
殷胥面红耳赤︰「不行。万一呢。」
崔季明反正就是不考虑后果的那种人,二十七就是在俩人完全没想到的情景下冒出来的,她低头要去亲他︰「那你最后再出去。」
殷胥担忧不已︰「……那也有可能……」
崔季明愤愤︰「你到底做不做!要真中了老子认了行不行!你快点——」
殷胥还刚想说什么万一二胎了,到时候她再翻脸怎么办?又想想,她应该也做不出这种事,到时候能请假久一点就更好了……他一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慌手忙脚了。
殷胥想着,忍不住将手往上抚去。闭着眼,他都能描画出眼前这个人身上每一个关节的形状,她披在肩上的衬衫被他扯下来,像是一个圆润的木雕艺术品被扯掉覆盖的白布,他忍不住拿手扣住她肩头,顺着她的肚脐向上,一点点啃噬过去。
崔季明就是这张嘴太煞风景:「还前戏啊,直接上不行么?」
殷胥伸手,用力捏了一把她温暖的依靠,崔季明闷哼一声,嘟嘟囔囔了一会儿,才终於知道闭嘴了。他的头渐渐往上,把某人咬得喘息不已,手却滑下去,隔着她自己说过很骚气的那条内裤摩挲。
崔季明忍不住抱住他的头,闷闷的叫了两声。
她呻吟起来还是很好听的,有点微哑,有点坦率,嗓音不像平日里那样中性,好似是她更女人的那一面被激发出来。殷胥很喜欢听,於是反覆的啃咬着,只希望她能多施舍一点,崔季明却被他咬得痛了,抬手拍了他后脑一下:「你要给我咬掉了!」
殷胥笑了笑,低头看过去,崔季明毕竟肤色深一些,那一处自然也不可能是多么鲜艳的颜色,但只要是轻轻用牙咬一咬,还是会显露出几分肿了似的嫣红。
男人对女人有这种痴迷也没什么,但崔季明也特别喜欢去捏他……就很奇怪了。
虽然这种奇怪,殷胥已经努力去适应了,但当崔季明捏了捏,咬着手指傻笑他:「你颜色比我好看多了,你也很敏感嘛……」的时候,他总是想拿衬衣堵住她的嘴。
崔季明不知是出汗,还是洗完了澡没抆干净,腰和腿都湿热,他的手探在她腿间,隔着薄薄的湿透的布料,仔细的爱抚她,果不其然,崔季明有点狼狈的大口吸气,弓起了身子,肩都朝里缩去了。
他手指上都沾满了水露,也学她开口恶劣一句:「你这内裤穿与不穿也没什么区别了。」
崔季明颤颤巍巍吸了一口气:「妈的,拿我的加厚古代大亵裤来,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殷胥笑她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又胡说八道起来,他也有点受不了了,紧紧抱住崔季明,让她贴他更近一点,拽掉了阻挡,微微拿手敷衍的摆弄了两下,就把她朝他压来。崔季明两条腿有点丧失力气,昂着头,她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冒出来的奇怪快感让她不能作主,她把自己的力量全依靠在殷胥的身上、手上,随着他跑着她的腰,缓缓将她摁下去。
她耳边只听到了一点不堪入耳的水声,他的热度不会使她畏慎,反而整个人缓缓放松下来去配合他。然而还是有点出人意料的微痛,崔季明皱了皱眉头,他越是深入,这点疼痛就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