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2 / 2)

崔季明心生一计,她亲了亲他小腹,扯开某人的裤绳,鬓角两缕头发也搭在了他身上。

呼吸频频靠近那危险的部位,殷胥还挡着脸不自知,崔季明捧住微微低下了头含住。

殷胥惊得呻吟出声,直到前一秒他都不知道崔季明是要做这种事情,惊吓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疯了么!不要做这种事——」

崔季明也从未做过这种事,殷胥根本不敢低头看,他一味的去拽她的手,另一只手抓在她肩头,想让她起来。崔季明吞吐了两下,殷胥无法控制的抬了抬腰,几乎要死过去般,发出了两声搁浅似的喘息,他已经说不出来话,连喘息都在哆嗦,死命的摇头。

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某人用唇舌卷住,这种快感冲到头顶,而他却脑子里死死记着崔季明说不要他乱动,他忍到几乎是折磨。

崔季明有点不得门道,她吐出来轻轻用唇舌舔了舔,想要观察殷胥的反应,道:「不舒服么?」

殷胥神色都乱了:「疯了么!你疯了么!不要做这种事情,你起来!起来!」

他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崔季明没想过他接受不了这个,只得被他拽着起身。殷胥慌道:「用手就好,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他习惯了崔季明有点不太在乎他的态度,高高在上,来去自由。在他心里,崔季明既是他爱慕的人,更是他仰慕多年的人。他根本没法想像,那个背影向他一心去向边疆的主帅,那个在马上朝他粲然一笑的少年将军,可能会去做这种事情。

崔季明诚恳道:「是我仍有欺瞒你,我对不住你,自然想让你舒服。我愿意的。」

殷胥摇头,他抱住崔季明,俯身朝她压过去,但显然身下已经让他很难受了,他朝崔季明不自主的蹭了蹭,他抓住崔季明的手,往他身下探,道:「你不是说喜欢这样压着你么?这样弄……」

崔季明看他眼角眉梢都染上情动的神色,耳垂红透,往日那个连笑都只露丝痕迹的人,再不见平日冷清端方的模样,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崔季明心中怎能不觉得欢喜。

她亲了亲他嘴角,抱怨道:「你真是个呆子。」

她手上有茧,不似旁人女儿家的手细滑,她以为殷胥会不喜欢,却不料每次当她稍稍用力蹭过,他便好似大受刺激,甚至忍不住微微拱起身子,朝她身上颇为没有自制力的蹭了蹭,脖子上那块玉佛也跟着微微晃动。

他身上也不再冰凉了,从骨子里沁出一种热度。

崔季明垂下眼去,她从未见过殷胥露出过胳膊肘以外的身体,他的衣领堪比最难攻克的城墙,今日却轻易城池沦陷,她可以这样去窥探他身体。从胸口到小腹,他竟有一层薄薄肌肉,显然为了能跟她打架斗殴,某人付出了不少努力。

当然,她还能看到了小阿九。

殷胥也发现了她在看他,他觉得自己喘息模样已经够耻了,某人居然还有脸这样瞪大眼睛去看。他伸手摀住她的眼睛:「别看。」

崔季明不满的想甩脸挣脱他的手,胡扯道:「殷胥,你说平日怎么都不显,是不是裤子太宽松了?我咋平日没看出来你有这种水平?」

她说罢,居然还用手指颠了颠。

殷胥呼吸一乱,急道:「闭嘴。」

崔季明笑了两声,她相当想要取悦他,她一会儿就要问:「舒不舒服?」

殷胥抓着她手腕,强硬的要她动作,额上沁出汗来,呼吸逐渐急促已经回答不出来了。

崔季明就是要听他说,她手指捏紧了不再动作,道:「阿九,九爷,我伺候的舒服不舒服?」

殷胥没见过她这样不要脸的,咬牙道:「……舒服。」

崔季明心满意足,她手腕都酸了,但对付殷胥还是绰绰有余。殷胥面上神色微微一僵,他猛的将脸埋在她颈侧乱发中,却扯过软被来,隔在二人之间,闷闷的发出一声喟叹。

崔季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殷胥释放后就压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崔季明戳了戳他:「死啦?」

殷胥没动静。

崔季明:「这可是贤者时间,没好好思索一下救国大业?」

殷胥转过脸来亲吻她,咕哝道:「你少说话。」

他一边亲吻她,一边平稳下呼吸。他决心要挽回最后的颜面,好似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物。崔季明看着他那让她魂牵梦萦的身体又裹回了衣服下头,心中有那么点不满。

崔季明知道他刚刚喝了不少,她就是存了让他喝醉的心思,一只手在他后背上来回抚摸,道:「你干嘛非要弄被子上,咱俩盖什么啊?」

殷胥头埋在她颈窝里,可能觉得刚才露出蠢相了,闷闷道:「怕弄在你身上,不好。」

崔季明笑道:「那我还要拿出去,找下人换一床新被子,让人见了就好了?」

殷胥身子一僵,道:「那就不盖被了。」

崔季明大笑:「你做被子不够格,太凉了。」

殷胥开始有点迷糊了,他低声道:「你出去换,就说是你弄的。」

崔季明:……我他妈也没这个功能啊。

她环顾了一圈,才看见床脚还摆着一床被子,用脚尖勾过来,身上驮着个想要死在她怀里的殷胥,给俩人盖上了。殷胥的胸口就贴着她胸口,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崔季明忍不住伸手隔在二人之间,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虽然说躺下后怎样的胸都会一片平坦,但她也不至於一点端倪都没有吧!

殷胥以为她要胡来,一把抓住她手腕。他似乎已经酒劲上来,开始迷糊,紧紧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抓的是什么,两只手将她的手掌团了团,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继续趴着昏睡。

崔季明道:「阿九?睡了?」

殷胥闷闷应了她一声。

崔季明叹道:「你可真好敷衍,你说你幸好遇上的是我。要是万一真当了皇帝,后宫里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不可。」

殷胥已经睡着,没能回她这句。

崔季明望着远处跳动的烛火,也有些睡意,想着刚刚某人红着脸无法忍耐的蠢样,压低声音困乏道:「后日我要去宣州……不知道你啥时候回长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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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一向浅眠,她忽然醒来,是因为在她身上趴了快一整夜的殷胥从她身上起来,挪到旁边去了。她微微抬起了一点眼皮,天色已然亮了。

她还几乎算得上衣冠整齐,而殷胥就只剩下两件内单了,外衣早让她昨儿给扔床底下去了。崔季明眯着眼睛瘫在原地,一时佩服自己艺高人胆大,殷胥也是人傻年轻好忽悠,两壶酒就能迷迷糊糊了。

殷胥明明比她高出一截来了,居然毫无自觉,根本不考虑他的体重,一夜就这么拿她当软垫,她只感觉自己身子都快麻得没知觉。

殷胥显然没睡,他侧过身去躺在一旁,一床被子他只盖了个边角,不知道窸窸窣窣在干什么。崔季明眯着眼睛瞧他背影,心猜是某人早上起来有反应。

管他的,她可没有那么好的服务精神。

她身子麻得厉害,努力翻了个身,朝里侧身想再睡一会儿懒觉。

这一翻身却惊到了殷胥,他几乎是在床上扭着那小半边被子,整个人一哆嗦,偷偷摸摸的回头看崔季明。

也不是殷胥做什么坏事了,只是他也不知道是梦里稀里糊涂,还是某人当时的音容笑貌都印在了脑袋里,他一向早睡早起,按点醒来的时候,如之前有过几次一样……

他也没胆大到那地步,只得转过身来,就跟躺屍一样僵在床上,等着那处的反应渐渐消退。

躺着躺着,他就开始瞎想,崔季明会不会也像他一样?

他或许也该好好表现一番?

殷胥想去掀开被子偷偷看她的念头刚在脑袋里成型,崔季明便转过身去朝内睡了,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会儿,崔季明似乎又睡着,发出了悠长的呼吸,殷胥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平静,忍不住想将自己的呼吸也拖慢到和她一个节奏。

他却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耽误时间,今日便要去宣州的。

殷胥偷偷起身,披上外衣,看见地上那团软被,忍不住有些难堪,踢了被子一脚站起身来。

他才起身,身后便传来某人醒后微哑的声音:「这就要甩甩衣袖走了,当真无情。」

殷胥回头,崔季明撑着身子在床上轻笑,她手指还抚过床面,一副恩客无情的模样。殷胥彷佛他心心念念的场景重现在面前,懵了一下,半晌憋出几个干巴巴的词:「我要走了,天冷,你要不再躺一会儿。」

崔季明摇了摇头,她掀开薄被起身,道:「我来帮你穿戴。」

她怕是心知殷胥没脸叫崔家的下人进屋来,到底干了什么他们俩知道,外人可不知道。她捡起他的外衣,顺着衣线捋直皱褶。崔季明常年出入军中,军中可不能下人连轴跟着转,她一直都很会照顾自己,自然不会像那些世家子一般自己连衣服都穿不好。

殷胥站在原地,崔季明将腰带给他理好。殷胥竟有一种自己在宫内的感觉,要是每天早上帮他穿戴的不是宫女,是崔季明,那他每天迈出门去都觉得没什么跨不过的难关。

但这只是私下想,毕竟崔季明身份与责任放在那里,她不可能随时围着他转。围着他的崔季明,也就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崔季明了。

殷胥低头瞧她,崔季明身上衣服睡皱了,她没管自己,先将他衣领都理得整齐,将环佩系好,拍了拍他胸口,才道:「坐下,我给你梳头。」

殷胥心里高兴她为他做这做那,面上却不肯显露,他跪坐在镜前,崔季明跪直在他身后,拿着象牙梳。

殷胥从镜中看她衔着发簪的双唇,一时竟看得难以回身。

外头其实天还没有完全亮,冬日朦朦胧胧的晨光不足以映亮镜面,还需点两盏烛火在旁。暖炉的火稍稍有些弱,比昨日夜里冷一点点,天光的透蓝与烛光的金色一同映在二人面上,谁也没有叫下人进来,静静享受着二人的独处。

崔季明的手指如游鱼般,穿过他如瀑的黑发。从前往西北的路上,到今日今时,殷胥竟有一种可以永远这样下去的笃定。

她给旁人束发的技术,只能算上马马虎虎,殷胥的发髻看起来完全不像来时那样一丝不苟,崔季明左右看来不甚满意,她还想伸手拆开。

殷胥道:「很好了,很好了。」

崔季明笑:「出门旁人见了,笑话你也不怕?」

殷胥看向镜中,道:「能不能梳子也送我。」

崔季明笑:「看见象牙的就想要了?家里还有好几个象牙簟席,你要不要一并收走。」她微微低头,亲了亲他发髻,笑道:「何必急於一时。以后机会有的是。」

殷胥听了这话,唇角带笑:「也是。」

她连言说着自己要补觉,只将殷胥送出屋门,道是回头也要回长安,时间也不急,长安再会面。

殷胥讷讷的点头,依依不舍,又觉得崔家连廊下都站着两排下人,实在太烦人,只偷偷捏了捏她手指才离开。

殷胥拥着送出门去,崔季明这才觉得这场面实在有些好笑,笑着摇头回了屋内,坐在矮桌前想着要不然还是换上她那套粉色飞燕睡衣,好好补个觉才行。

殷胥走出了大门,这才想起自己忘记说自己要去宣州了,想想也不是大事,总不能再折回去,便作罢,登上了马车。

府内,崔季明见着几个侍女躬身进屋内,收拾了地上的杯盏和软被,最后一人凑到崔季明面前,递上热茶汤,道:「郎君,管事要我传话来。」

崔季明饮了一口茶汤,垂眼看她,神色懒懒道:「什么?」

那侍女面上有些红,道:「管事问,需不需要下人准备……避子汤?」

崔季明一口茶差点低头吐在裆上,咳得半死不活道:「这真是要搞大事的人,都一个个怎么这么……不用,你传话不用。」

这简直比带男朋友回家探亲,发现自己房间的枕头下放着一沓父母准备好的套套还可怕。

侍女有点急了,一脸「三郎你要是哪天怀孕了我们都可能要跟着掉脑袋」的神情望着她,崔季明真想捂脸死过去算了,半晌她才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词儿:「又没真的干了什么实事儿,你跟老崔说去,别整天瞎操这个心,我就是——昨儿闹着玩。」

侍女真想说,她昨儿守夜,隔着窗户都听见那位殿下的喘了,这还闹什么玩啊。

崔季明这么说的,她又不好多言,只得老老实实行礼,下去传话了。

看着一帮侍女鱼贯而出,崔季明哼哼了两声,捂着脸倒到一边去。

啊啊啊——她在这帮人心中是不是成了把王爷带回家睡了再送走的女中豪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