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圣意难测
柳仲寒原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絝子弟,既无能耐又无胆量,因此,如今他身边没了出谋划策兼壮胆之人,这么快就服软了,也在柳老太爷意料之内。是以待柳仲寒说出愿意搬出上房后,柳老太爷一边打发他回去跟小顾氏说,一边叫人支会吕氏一声,重中之重,便是叫人跟柳檀云说一声。
这消息传到柳檀云耳朵里,柳檀云心里便有几分满足了,早先不知,如今她倒是知道了戚氏要将柳仲寒的孩子送给柳绍荣养的事。这么着,待何循从衙门里回来,便笑着对他说:「二叔答应将上房让给我们了。」
何循笑道:「这可是件好事。」
柳檀云笑道:「岂止是件好事,祖母早先要将孩子养在叔祖母一房呢,若不是看在祖父年老经不得折腾的份上,我便叫人满族里去问问这孩子到底是谁家的骨血。这可是他们那一房一辈子的把柄,就算他们房里的人袭了爵位,他们也甭想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何循笑道:「住在偏房的公爷,谁将他看在眼里?他还敢耀武扬威?」说着,腻到柳檀云身边,「听说这几日你财源广进了?」
柳檀云笑道:「那可不,伯母还有伯母那边的嫂子们送了礼来了。」
何循忙道:「那三嫂子呢?」
柳檀云笑道:「她还拧着不肯的送礼,如今我就叫她瞧瞧,不肯送礼给我,她这辈子都甭想进何家门。」
何循嗤笑一声,拉着柳檀云到榻上坐着,瞧见柳檀云双手支在身后榻上仰着身子说话便将一对浑圆的双峰显得越发硕大,便盯着她胸前双峰看,心想果然不是错觉,这地方当真大了许多。
柳檀云并未察觉何循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等着三嫂子知道三哥又要赴外任,就不敢这么拿架子了。只是父亲、大哥不怕三哥在外头惹是生非吗?」说着,便去看何循,见何循盯着她看,忙端正地坐好,啐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何循笑嘻嘻地说道:「见过还想一见再见。父亲、大哥是想着眼不见为净,将他弄到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他便是想做乱,那祸害也有限,父亲说这回便是母亲说情,也要叫三哥在外头呆个七八年才能回来。毕竟三哥年纪轻轻的,若是留了他在家中,叫家里人心里也难受,不若将他发配出去得好。」
柳檀云眼珠子转了转,倚在何循手臂上,笑道:「那不如叫三嫂子随着他一同去,如此也能叫他们夫妻两个团聚。」
何循笑道:「只怕他们两口子见被发配出去,定要白天黑夜地吵嘴。」
柳檀云笑道:「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随他们怎么着,反正我是做了好人。你等人,我叫人跟三嫂子说去,让她不必回了何家,直接在外头随着三哥的车驾的走。至於侄子侄女们,也叫三嫂子放心,自有母亲替她照顾呢。」说着,便当真去吩咐人跟何三少夫人说。
何循笑道:「你什么时候接了母亲回来?」说着,伸手挑起柳檀云的下巴,眼眸中盈着脉脉柔情地看着柳檀云。
柳檀云听何循这般说,眼睫扇了一扇,随即勾起红唇,一手搂着何循脖子,慢慢将红唇凑到何循面前,笑道:「好个孝顺儿子,为了接母亲回来,这是要对我施展美男计呢。」
柳檀云口中的馥郁之气喷到何循脸上,何循不由地心里一荡,搂着柳檀云,叫她坐到自己腿上,笑道:「就是美男计,你可中计了?」
柳檀云砸吧着嘴,笑道:「我如今喜欢深沉内敛的男人,不是你这样的。」话才说完,就觉何循搂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
何循狐疑道:「咱们家哪个深沉内敛了?你看上哪个了?」想起柳檀云见的最多的勉强算是年轻的男子便是何征,「大哥?」说完,便扑哧一声笑了,心想何征若是深沉内敛,那何家男人个个都够内敛的了。
柳檀云嗔道:「你胡说什么,怎地,只能你叶姨娘金姨娘地点,我随口说一句就不成?」
何循闻言,便冷着一张脸深深地盯着柳檀云。
柳檀云只当他生气了,便伸手去扯他脸皮,扯了一下,见何循依旧耷拉着脸,心想为了个玩笑话斗嘴那就不值当了,忙又说道:「我那当真是玩笑话。」
何循凑到柳檀云面前,说道:「你瞧瞧我这样深不深沉?」
柳檀云一怔,扑哧一声笑了,待要骂一句,忽地就觉身下何循有了反应,於是又动了一下,听到何循唔了一声,便咬着嘴唇,问道:「耿妈妈那降火的汤没用?」
何循点了点头,随即委屈地说道:「我忍了好久了,你总没发现。」
柳檀云笑道:「那你别忍了。小心一些就是了。」说着,伸手向下摸了一下,见何循的裤子已经被顶起,便叫他向后躺着。
何循自打柳檀云有孕之后便不敢碰她,这会子终於见她不忍心看自己憋着,便喜不自胜地脱裤子。
忽地外头凤奴说道:「少爷,老尚书、老爷请少爷过去说话。」
屋子里何循眉毛挑了一挑,随即说道:「不碍,这会子父亲能有什么要紧事说。」
柳檀云见他依旧忙着脱衣裳,便笑道:「你赶紧过去吧,指不定父亲有什么话说呢。」说着,便帮何循穿衣裳,忽地又摸到那东西,向外头瞧了瞧,便拉着何循去床上,「速战速决,须臾就解决了这事,万万不能伤了身子。」
何循原先见柳檀云当机立断地帮着他脱裤子还欢喜的很,听到那须臾解决,便拧着眉头说道:「云妮,你也未必太小看你夫君……」说着,忽地就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在自己身上,低头,就看到柳檀云俯着身子,先拿了帕子沾着茶水抆拭了一下自己那东西,随即便突出粉色的丁香舌,慢慢地舔舐着那坚硬滚烫的东西。
何循心跳得厉害,再看柳檀云看向自己的眼睛,就觉她跟妖精一样,才要细看自己那铁杵是如何在她口中吞吐,忽地就觉自己一瞬间进入了空明之境,从这眩晕之中清醒过来,就瞧见柳檀云已经重新给他系好了腰带。
因这须臾当真是须臾,何循心里便有些悻悻的,瞧见柳檀云催促着他快去何老尚书那边,便涎着脸拉着柳檀云的手臂,笑道:「你方才做了什么?」瞧着柳檀云脸上红了,便又问了一回有意羞她。
柳檀云脸上发烫,又见何循促狭地看她,便笑道:「是不是太快了你没瞧明白?」
何循哧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奇兵突起,我一时没防备。不然你等会子再来跟我交战,看谁胜谁负?」
柳檀云笑道:「不用看了,我先认输了。」说着,便又催着何循走。
何循一边向何老尚书那边去,一边回味方才那事,暗恨自己没撑住,只那两下子就丢盔弃甲。因想着那夫妻床笫之事,於是这会子到了何老尚书这边,依旧有些神不守舍。忽地觉得有人一巴掌打在自己背上,回头就瞧见何征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何征笑道:「你小子得了什么好处,就高兴成这样?」说着,将手臂搭在何循肩膀上。
何循将何征推开,随即笑道:「我能得了什么好处,倒是大哥不地道。祖父明明将东西给云妮了,你还成日里撵了慕儿这么大的人跟云妮要东西。」
何征笑道:「我这是让慕儿跟他婶子有样学样呢。」说着,进了何老尚书屋子里,兄弟两个便住了嘴。
只瞧见何老尚书屋子里,何老尚书拿着夜光杯喝着茶,一旁何大老爷、何侍郎在一旁陪着坐着。
何老尚书瞧见何循、何征来,便说道:「坐吧。怎檀云没来?叫她也来吧。」
何循闻言,不等下人去叫,忙自己向外头跑去,没一会子,就亲自领了柳檀云过来。
何老尚书待两人坐下后,便开口道:「骆家来信了。」
何循忙道:「祖父,骆家跟田家的事,咱们家不宜插手进去。」
何老尚书笑道:「我并不糊涂,咱们家也没那能耐管着满天下的事。」说着,便又道:「骆家已经叫人快马加鞭跟柳家的人一同去蒙将军那边了,待蒙将军那边处置干净了,骆老夫人这老妇人便要随着她那孙子去了。骆五爷过世的事已经瞒了几日了,骆家人今日便要将这事张扬开。想来,骆五爷早先健健康康的,冷不丁地没了,会引起田家人疑心。」
柳檀云闻言,便说道:「疑心也没用,便是田家知道骆侯爷不乐意被骆老夫人连累不乐意跟他们‘同流合污’,也拿骆家没办法。若是想方设法拖骆家下水,骆家本就怕陛下疑心他们家的,如今也不过是再多担心一些罢了。就算田贵妃当着陛下的面说骆家也搀和了御膳房的事,陛下也不会偏听偏信了。倘若信了,那只能说陛下原本心里就打算处置骆家了。」
何老尚书点头道:「可不是么,因此骆侯爷的意思是拿着敏王谋反的事,逼着安阳王府、敏郡王一同合力对付田家,咱们家、柳家再暗中襄助。这么着,咱们几家联手,自是能叫田家没有翻身的机会。」
何循蹙着眉头说道:「如此岂不是将我们几家的关系张扬开了?虽是暗中襄助,但早先陛下只暗示了骆家一家,后来却发现京里许多人家齐心合力地对付田家,如此陛下岂不是知道骆家人在京城的人脉?顺着这人脉查看一番,自是能知道咱们家也牵扯其中。早先可没人知道咱们家能约束了安阳王府、敏郡王府的。若张扬开了,咱们家又是太子姐夫的人,如此陛下岂不疑心太子姐夫结党?」
何循这话下去,众人都不免蹙了眉头。
何老尚书说道:「是以我才叫了你们来商议。骆侯爷也是聪明人,并没有先斩后奏,这会子还是要咱们柳何两家答应了,才敢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