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70巴掌之后

柳檀云三个重新到了何老尚书那边,就见何役也躲在这,正求着何老尚书给他说情。

何老尚书瞧见柳檀云三个过来了,便对何役道:「领着循小郎还有红叶在院子里练箭,晚上留在我这睡,看谁敢为难你。」

何役忙感激道:「多谢祖父。」

骆红叶听到何老尚书这话,更是喜不自禁,何循就有些不情愿,对何老尚书道:「祖父,我还有话要跟云妮说呢。」

何老尚书道:「不急在一时,过两日,我领着你去柳爷家常住。」

何循闻言,又欢喜起来,见何老尚书当真有话跟柳檀云说,便转身出去了。

待何循出去,何老尚书说道:「坐吧。」

柳檀云道了声谢,随后就在何老尚书下手坐着。

何老尚书打量了柳檀云一回,左右看看,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我自认为比你祖父还知道你的性子,不想你今日又叫我大开眼界了,明儿个,你想叫我们家如何跟旁人说?」

柳檀云笑道:「何家满门俊贤,不用我费心,何家叔伯也能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说法。」

何老尚书嗤笑道:「满门俊贤?在你眼中,我们家是一家子齐头庄稼呢。」说完,见柳檀云面上并无羞愧,便又苦笑道:「枉我自认为家里人才济济,不想今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便能将我们家的人才收拾了。只是他们终究是你的叔伯,这般不留情面,是否太过了?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柳檀云笑了笑,听着外头骆红叶的大呼小叫声,对何老尚书说道:「何爷既然知道我的性子,就该知道,我是不惯落於人后,也不能落於人后的,所以那退路留了也没用。」

何老尚书一怔,见柳檀云面上带着浅笑,又忍不住摇头笑起来,说道:「你这丫头,凡事就喜欢将人踩在脚下。也罢,随你怎么着,你总似捧着绯月一样捧着循小郎就是了,上回子你太祖母出殡,我最佩服你的,便是你竟然将功劳转手给了绯月,还不骄不妒。」

柳檀云笑了笑,心想那功劳就算全抓在她手上,也没什么用处。

说完了这些没要紧的话,何老尚书便端正了礀态,问道:「那私盐、出兵还有皇子等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你祖父断然不会告诉你这些。」

柳檀云笑道:「我蒙的,何爷家人多势众,跟太子有关的事,十有□都是你们家某些人倒腾出来的,便不是你们家倒腾出来的,也是你们家附和的。至於私盐,这事倒不是我乱蒙的,江南那边,再过几年,随处找一找,就能瞧见几家在家里头藏着一口袋盐偷偷去卖。何爷问我从哪里知道的,我虽敬着何爷,但这源头却不能告诉何爷,不然,岂不是失信於人了?」

何老尚书一愣,忙问:「那你何祖母有恙之事,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柳檀云笑道:「这个自然是从穆嬷嬷那边听说的,至於小皇孙有病,这也是因偶然听人提起小皇孙的病症,虽小皇孙的病症跟何祖母不同,但这病,却有四五分像是何祖母带过去的。如今小皇孙的病,反反复复,总是不好。据我说,就趁着小皇孙还小,令人依着何祖母的病治一治,好了就是谢天谢地的事,不好,也能及早再寻了别的路子,免得耽误了小皇孙的前程。」

上辈子骆家女儿要进太子宫中,这小皇孙的事,骆家也没少打听;且她也是每常进宫给皇后、太子妃请安的,那太子妃也跟何老夫人有一样的病症,只是如今年轻,还没显出来。再者说,穆嬷嬷说过,何老夫人成日里疑神疑鬼,就觉是自己将病传到孙女身上,何老夫人心里早有疑云,如今推说是何老夫人将病传到小皇孙身上的,就是想叫何老夫人心虚,不敢蘀何大夫人出头,不敢跟她针锋相对。

何老尚书哑然,虽觉柳檀云这话破绽百出,但待不信柳檀云这虚虚实实的话,又觉得除此之外,自己也想不出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待看她神色,饶是自己自认为是老人精,除了她脸上的笑,再看不出其他神色。

忽地,何老尚书心想指不定柳檀云就是夜叉转世,不然就是他错看了柳家,柳家比他想的还有能耐。半日,心里想着柳檀云的性子,她不肯说,他是甭想问出来的,便开口道:「你这些话,可跟你父亲说了?」说完,心里想着柳孟炎那个性子,倘若知道何家的这些事,定要跟操控顾大少爷一般,将手伸进何家。

柳檀云笑道:「何爷这话问的,早说过我不用退路的,既然来了何家,自然要防着何家叔伯们报复,所以这会子,我也不能跟何爷保证说没说给父亲听,只是我好了,咱们大家都好;我不好了,咱们大家谁都别想好。」

何老尚书此时笑不出来了,良久叹息道:「云丫头,你是诚心想叫我讨厌你呢。」

柳檀云笑道:「何爷这话说的,何爷的心思我明白,我的心思,何爷也得明白,这么着,咱们大家伙才好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免得哪个在心里不甘心叫别人小看了、当刀使了,免得这日子过得不太平。我心里还敬着孝顺着何爷呢。」

何老尚书叹了口气,随即又笑道:「我早先心里还怪闷的,想着我这老头子死了,循小郎跟你年纪还小该怎么着?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会子我这心里的石头也没了,想来我是能多活几年了。」说着,又问柳老太爷如何了。

柳檀云说道:「祖父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了。」

何老尚书点了头,瞧见何循又探头过来,便对柳檀云道:「跟循小郎去吧,走的时候去瞧瞧你伯母,好歹跟她说两句软话。你伯母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她可受不了咱们这么个‘煮酒论英雄’的架势。」

柳檀云笑着答应了,起身对着何老尚书一拜,便向外去了,到了外头,瞧见何循嘻嘻地对着她笑,便道:「不是说叫我看看你的院子吗?」

何循点了头,便拉着柳檀云向自己那边去。

何家大房二房就这么一左一右地坐落在何尚书府里头,至於其他人家的房舍,便排在大房二房之后。

柳檀云跟着何循又过到二房这边,便又将二房的房舍打量一番,瞧见院子里种了许多窍巧的花草,那花草上多是只有碧鸀的叶子,细碎的花朵零星点缀几枝,心里便不大喜欢,临到何循门前,瞧见两个姨娘样的人嬉笑着出来。

那两个姨娘也才三十不到,堆笑着过来道:「这位是姑娘吧?姑娘好个出色人物。」说着,又打量柳檀云。

柳檀云面上虽带着浅笑,却只抿嘴不动,那两个姨娘见此讪讪的。

何循道:「姨娘,我们还有事呢。」

那两个姨娘闻言,便干笑着目送柳檀云、何循两个进去。

待进去了,金珠便道:「两位姨娘过来说了会话,也才走。」瞧见方才柳檀云不喜搭理那两个姨娘,便又笑道:「那两个姨娘好说话的很,人很是……」

柳檀云笑道:「我并没说她们不好说话,只是我不擅长跟她们玩笑罢了。」

金珠闻言,便不做声,打了帘子请柳檀云、何循两个进去。

柳檀云看了眼这屋子,只见里头比起乡下的屋子素净很多,显然是何循不常在这边住,便说道:「你这屋子倒也干净。」说着,走到西间坐着,去看何循的功课。

何循说道:「云妮,你瞧瞧我这字。」说着,将自己写的字递给柳檀云看。

柳檀云坐下后接过何循手上递过来的字,忽地对何循道:「你知道咱们两家境况不同的。」实际上是这几年来,柳家跟何家的不同。

何循一愣,说道:「我知道啊,你们家是国公府,我们家是先前的尚书府,你来我们家叫下嫁。」

柳檀云听他这话说得顺溜,脸上不由地浮出笑意,说道:「我们家姨娘是不敢胡乱在我面前转悠,不敢跟我玩笑的。」

何循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家姨娘胆子大喽?」

柳檀云笑道:「她们不敢,是因为我不喜欢。」

何循眼珠子转转,说道:「那是父亲的姨娘,我也管不着。但以后不叫她们在咱们面前转就是了,况且,母亲说了日后要分了的,分家后,你爱跟谁玩笑就跟谁玩笑。」

柳檀云笑道:「那以后你的姨娘呢?」

何循板着脸道:「我是做大事的人,哪里有功夫养姨娘、沉迷於女色,我跟祖父说了,我是要封侯拜相的人。」

柳檀云笑着点头,说道:「有志气,你这话出口,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不然的话,今日我怎么砸了你大伯母的屋子,日后我就怎么拆了你跟那女人。」说着,瞄了眼在里间门外伺候着的金珠等人,心想金珠这些丫头听见她的话了,这些人最好识趣,不然指不定倒楣的就是谁。

何循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要反悔做什么?」说着,便道:「我答应你这事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柳檀云讶异地看着何循,问道:「什么事?」

何循坐在书案上,说道:「今日之事,你该跟我说一声,这么着,我们两个才能里应外合,一同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