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
什么……
随便抓一个来问?这么厉害的吗?
不过如果是蒋逸舟的话, 好像又变得十分理所当。
“那你在胡同那儿,”阮念好奇, “跟李辉说了什么?”
当时她躲在墙角没敢过去,只看见蒋逸舟把李辉摁在了地上,压着声跟他说了句话, 随即李辉就表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 好像听到跟她有关的话一样。
“没什么。”蒋逸舟似乎愣了半秒, 淡淡垂眸, 从裤兜里又掏出一颗糖丢给阮念, “吃糖。问题真多。”
阮念又看了看他, 可惜这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不出来,於是低下头默默剥了糖纸, 把奶糖塞进嘴里。
唔, 好甜。
其实她真不太懂,像他这样凶巴巴又冷漠的人,怎么会喜欢吃甜食呢, 还天天在裤兜里揣着一把大白兔奶糖,跟个小时候怕被大人发现偷吃糖的孩子似的。
贪心又幼稚, 固执又天真。
……和他一点儿都不像。
8班的教室就在二楼, 很快就到了, 蒋逸舟嚼着糖走进后门,大概是汗出太多了,被腻得有些口渴, 回座位拎起自己的水瓶打算去倒水。
“要么。”走过阮念座位的时候,他随口问了一句。
阮念的水倒是还没喝完,就说不用了,蒋逸舟“哦”了一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迈着长腿从后门出去了。
下午的课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连堂两节数学上得大伙儿昏昏欲睡,老师在讲台上挥了半天教鞭都没人理他,只好把课本一扔,发卷子下去给大家自己做。
阮念拿到卷子的时候,不自觉往旁边看了一眼,蒋逸舟还在照着她的课本划重点,卷子照例是看都不看就往抽屉里一塞,显然没打算做的。
今天中午没午休,他下午第一节课都是睡过去的,后面两节就借了她政史地三科的课本划重点,动作飞快,这会儿已经剩下地理一科了,下课前应该就能划完。
阮念收回视线,埋头开始写数学卷。
题目不太难,打下课铃的时候已经翻到后面那一页了,4道函数大题,考的都是基本定义和概念的运用,没什么技术含量,阮念粗略扫了一遍就接着往下做了。
她有时做题做得顺手,就会特别专注,连蒋逸舟什么时候出去都没察觉。
再抬头的时候,黑板旁的挂钟已经快指向6点了。
啊,该走了,她手机还得拿去修呢。
阮念把做完的数学卷折好放回抽屉里,看着小黑板写的作业把该带的收进书包里,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作业还没抄,只得拿出备忘本和笔边扭头看边快速地抄。
平常她赶时间都是拿手机拍一张照就完事儿的,今天情况特殊,只能靠手抄了,於是耽搁了几分钟,等抄完,蒋逸舟已经上完竞赛课回来了。
“走了?”蒋逸舟问。
“嗯。”阮念点头,把书包背起来,“还得去一趟修理店。”
蒋逸舟挑了挑眉,将竞赛资料往书包里一塞,拉上拉链挎肩上,椅子往桌子下一推,单手插着兜看她:“一起吧。”
阮念目瞪口呆,不知是该惊讶他收拾书包都不用带作业的,还是惊讶他说要跟她一起走的好:“你……”
蒋逸舟扯了扯背带,越过她走出教室后门:“再不走修理店关门了。”
“……哦。”阮念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二中的成绩在市里排不到前几名,但招生数量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也不知家长们是看中这儿的环境好还是学习压力小孩子们够轻松,总之有这么块大肥肉在,开在附近的食肆和商铺自然不会少,傍晚开始,这一片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阮念之前陪苏棠来过一次,倒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那家缩在超市夹层最里头的小修理店,连灯牌都是要亮不亮的,苟延残喘地闪着光。
“小姑娘,你这手机主板都摔坏了,要换得才行啊。”老板把她手机拆得跟分屍差不多,眯着眼给她报了个价,“200吧,明天就能拿。”
“这么贵吗?”阮念觉得自己今天好像跟钱有仇似的,“上次修的才不到100啊……”
“换主板是比较贵的,跟你普通碎个屏可不一样。”老板笑了笑,“放心吧,我这店虽然小,但不诓你们学生。”
阮念也不是这个意思,以前哥哥手机摔坏了也拿去修过,他那是大牌子的,修了快500块钱,她这个修200块的算便宜了。
可问题是,她现在没这么多钱啊……
随身的现金只有几十块钱,剩下的都在那部机都开不了的手机里,总不能叫老板给她赊账吧?
“微信付可以么。”蒋逸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应该够了。”
阮念想拦他,立马被老板打断了,指着贴在玻璃柜上的二维码对他道:“可以可以,扫一下就行。”
蒋逸舟三两下就把钱付好了,等老板开发票凭证的时候,阮念站到他旁边轻扯了扯他的书包带,很不好意思道:“钱……我明天还你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