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哥哥?”
谢弘瑜眯眼笑得风流,边嚼着口中的枇杷:“小阿圆剥的就是甜。”
“世子哥哥为何也在这?”
“我一直在这。”
萧韫的马场是京城最大的马场,以前萧韫还是太子时,皇上赐给他的,连着周围一整片庄子都是他的产业。
旁人来不得,但谢弘瑜跟萧韫交好,经常得闲来此纵马。
今日原本是过来骑马散心,却不想瞧见萧韫带小姑娘策马过来。
谢弘瑜着了身黑色骑装,懒懒散散地站着,阳光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照得整个人透明且妖艳。
阿圆喜欢看脸,对於这么张比女子还精致的脸,实在是赏心悦目。
如此,便忍不住多了看两眼。
萧韫眉头微蹙,走过去问:“何时到的?”
“到了一整天。”
见他眉目倦怠,问道:“有心事?”
谢弘瑜抬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转身,从阿圆的手上又扒拉了两颗果子过来,自己剥皮,然后漫不经心道:“如今我祖父年纪大不太管事,那些人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插手管起我的婚事来。”
谢弘瑜父亲八年前战死沙场,母亲次年跟着去世,彼时谢弘瑜也才不到十岁。之后他被祖父养在膝下,并请封了世子,只待他成年娶家室,便可袭国公之位。
大房人寡,而卫国公乃男子,外头的事能管得了,却管不了内宅之事,这些年内宅中馈便暂时交到了二房夫人手中。
可人一旦掌权久了,容易生贪念。
二房夫人便是如此,她执掌中馈多年,又岂会甘心拱手让给其他人?因此,二房夫人把娘家的外甥女接进府中,有意配给谢弘瑜做妻子。
算盘打得响亮,只不过此事,老卫国公没松口,也就一直搁着。
谢弘瑜也不愿娶那表妹,但那表妹近日变得烦人得很。许是觉得住了一年都没能讨得谢弘瑜欢心,便开始剑走偏锋,频频出昏招。
起先还好,谢弘瑜不愿与女子计较。可昨日,他喝了点酒在书房作画,那表妹竟是半夜过来送夜宵,出门莫名其妙衣衫不整还哭哭啼啼。
彼时正巧有下人经过,也不知是怎么传的,今日一早起来,整个府邸下人都在议论此事,说他欺负了表姑娘。
谢弘瑜头一回见识“女子与小人难养”,他一个大男人却不好去跟内宅妇人勾心斗角,只告诉了老卫国公事情原委后,自己收拾东西来马场散心。
“我断不会娶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谢弘瑜说。
许是说的声音有点大,他看了眼阿圆,见她只埋头吃果子,便跟萧韫走远了些说话。
萧韫淡笑,拍了拍他肩膀:“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一日不成亲,便一日有这些事烦你,不若还是入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