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心里竟生出点微妙的感觉。
站在门外的陈瑜心情也很微妙。
得,他家殿下逗弄个小姑娘,竟直接把自己赔进去当师父了。
这褚大人也不知是撞什么大运,整个大塑想要拜景王为师的人都还没出生呢。
倒不是景王才学不好,景王出生便被立为储君,从小由名家大儒们教导,本又天资聪慧,岂会才学平平?只不过没人敢有这个想头罢了。
这褚大人算是瞎猫撞上死老鼠......啊呸,他家殿下才不是死老鼠。
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褚大人头上,他还浑然未觉。
厅堂里头,褚大人冲疑道:“既是苏大人介绍的,想必沈公子书法了得,不知这束修........”
“束修不必。”萧韫道。
“啊!”褚大人说:“这如何使得?我褚家虽不富裕,但不想白白受人恩惠。沈公子且说束修多少,但凡褚谋拿得出手,定不会吝啬。”
主要是褚大人之前听自家夫人说起过沈公子的情况。说他寄人篱下身份本就尴尬,平日里生活拮据,靠帮人做做文章挣银钱糊口。
如今听他说不要束修,他心里过意不去。
见他坚持,萧韫便道:“褚大人将礼留下便可,束修无需再提。”
“这这这......好吧。”褚大人感慨,沈公子真是个和善的好人呐。
於是便对女儿耳提面命道:“往后要好生孝敬你师父,听从教诲,知礼敬重,莫任性胡闹。”
阿圆诚挚点头:“知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女儿定会像孝顺爹爹一样孝顺师父。”
萧韫:“......”
外头的陈瑜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这声音不大,但里头的人听得清。
萧韫不想这对父女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便对褚大人道:“既拜完师,我派人送褚大人回府。”
陈瑜从外头进来,比了个请的手势:“褚大人请。”
“啊....啊?”褚大人有点懵,看了看萧韫再看了看他家闺女。
何意?
他闺女不跟他一起回吗?
萧韫道:“一日之计在於晨,褚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就从今日开始学习。且离书院考试之期渐近,时日无多,需抓紧。”
“哦哦哦,还是沈公子想得周到。”褚大人说。
於是赶紧作揖拜别。
.
回到家,褚夫人站在正院门口等,见自家丈夫欢天喜地地进门,她问:“阿圆呢?”
怎么你们父女俩出去,却一人回来了?
“夫人,我们进屋说话。”褚大人高兴,接过婢女递来的茶,开口道:“我们褚家真是好运道,处处遇贵人啊。”
“这话何意?”
褚大人一盏茶下肚,便将名师乃沈公子的事详细说了遍,最后道:“这沈公子是个善人,连束修都没要,只收了礼。”
褚夫人问:“即便如此,今日才拜师便将女儿留在他人府上实在不妥。”
“有何不妥?”褚大人不敢苟同,颇是正义严辞道:“他们已过了师徒礼,沈公子就是阿圆正儿八经的师父。徒弟待在师父府上做学问,不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