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共枕
这个吻缱绻温柔,曾效祺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虔诚而小心地亲吻着,柯延内心柔软异常,有一种被珍惜的感动和幸福。
吻得太久,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却又舍不得结束,停下来喘息的当儿,唇舌还忍不住互相追逐嬉戏,这样的亲昵与温存让他们觉得满足和欢喜。直到曾效祺的肚子不争气地「咕--」长叫了一声,柯延终於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饿了。」
曾效祺摸摸肚子:「我早上好像没吃早饭。」
柯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又将手伸进外套里,隔着t裇掐了掐他的腰,立即皱起眉头:「你怎么比之前在美国还瘦了,不是说好了拍完戏就增肥的吗?」
曾效祺苦笑:「我一拍完戏就回来了,刚到家就得知你出事了,你说我哪里有心思吃饭?」
柯延仰头,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对不起,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也不让你爲我担心了,咱们去吃饭吧,说好了要请他们吃饭的。」
曾效祺在她鼻尖上啄一下:「好,去吃饭吧,」
柯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打个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帮我洗一下衣服。」衣服得洗好烘干才行,明天她总不能穿他的衣服回B市。
曾效祺开车带大家去当地一家有名的酒楼去吃饭,这是一家专门吃野菌鶏煲的店,本来大家都想念热腾腾的火锅,曾效祺觉得大家饿了几天,火锅易上火,还是吃点清淡滋补的比较好。大家觉得十分在理,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第一道菜送上来,老刘就说:「小妹儿,给我们上饭,一大盆。」
还没等饭上来,大家就开始吃起来,谁也没客气。服务员送上饭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见底了,接下来每送上一道菜,就要撤下一个盘子,每次盘子都吃得一干二净,一盆饭吃光了,还添了一盆,她在这里做了两年服务员,这种情况实属少见,心里纳闷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直到上了五道菜,盘子里终於有了剩余了。每人至少塞了两碗米饭,有了几分饱意,开始腾出嘴来说话了,李瑞成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洗了热水澡,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总算感觉活过来了,这种劫后余生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柯延喝了一口汤,斜眼看着曾效祺,他今天总算不再节食了,敞开了肚皮跟他们一起大吃特吃,不由得甚爲欣慰。曾效祺注意到她的眼神,凑过来:「看什么?」
柯延放下勺子,笑眼弯弯:「你总算不挑食了。」
曾效祺给她夹了一个菌子:「我本来也不挑食,前阵子不是拍戏要求吗?接下来我要开始增重了,以后就不忌口了。你也要多吃点才行。」
一个男同事问起曾效祺:「曾先生,我有个疑问,直升机是你叫来的吗?」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疑惑。
曾效祺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本来想跟朋友借个直升机来找你们,他说私人飞机受限制,开不过来,便帮我联系了地方军区,派了一架直升机过来救人。」
李瑞成说:「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找了朋友,直升机就不会来了吧?」
柯延说:「也不一定,我跟所里联系过了,刘老师说当时所里也在报告请求救援。」
另一个男同事点头说:「我估计也会来,不过肯定没那么快。总而言之,还是要感谢曾先生的,让我们少担惊受罪了。我给曾先生敬一杯。」
这是一个信号,从这杯酒开始,几个男人都放下了筷子,端上酒杯开怀畅饮起来,已经吃得几分饱,心情又好,多喝几杯在所难免,饭桌上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唯有柯延例外,她不喝酒,因为她要给男人们当司机。
柯延无奈地笑着摇头:「大中午的喝这么多酒,你们能悠着点吗?」
李瑞成打了个酒嗝儿:「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睡一个下午呗。」
「那你们悠着点,多吃点菜。」柯延不再反对,反正他们也是打算下午睡觉休息的,这几天谁都没休息好,缺的就是睡眠。几个男人喝酒,她就吃菜,还不忘给曾效祺夹菜。曾效祺作爲大家的恩人,又是个名人,自然是大家「照顾」的对象,酒是被敬了一杯又一杯,好在他还很在乎柯延,她给他夹的菜都好好地吃了。
一顿饭下来,几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的,柯延说:「你们都站起来自己走啊,别指望我会扶着你们。你也一样!」她将手指着靠在她肩上的曾效祺。
曾效祺眼神发直,嘴往前一伸,咬住了面前的手指,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柯延如被火燎了一下迅速抽回手,面红耳赤地看向四周,好在其他人睡的睡,趴的趴,都被放倒了,没人注意到他们。她伸手在曾效祺腰间掐了一把,红着耳朵腹诽:这个喝醉了的酒疯子,发什么酒疯啊。
曾效祺被她掐得咯咯发笑,打了一下嗝,说:「好痒。我去买单。」
柯延说:「我刚刚已经买了。」
曾效祺扭过头,不满地看着她:「怎么能让你买?我买!」声音带着点孩子气。
「我觉得我买单比你去买单安全一点。」柯延哄着他说,「别以爲西昌地方小,就没人认识你了啊。来,将眼镜戴上,还有帽子,咱们回酒店。 」她将眼镜和帽子都给他戴上,然后将人扶了起来,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也都起来了,走了,回去再睡。」
柯延本来不想扶曾效祺的,但见他走路就跟踩在棉花上跳舞似的,轻一脚重一脚的随时都可能摔倒,便抓过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又拽起了李瑞成:「李瑞成,走了。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一个个都喝得烂醉如泥,再不走,我把你们全都扔这儿算了。」
李瑞成嘿嘿笑:「我自己走。走了,单哥、钱哥,还有刘大哥。」
老刘的酒量好一些,打了个酒嗝,站了起来:「那就走吧,回去再睡。」
於是柯延架着曾效祺,率先出了门,好在他们来吃饭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酒楼里没什么客人,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包间挪到车上。曾效祺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柯延俯身过去替他系安全带,被这家伙顺势抱住了。柯延挣了一下才挣脱,说:「你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了!」
曾效祺呵呵笑,满口答应:「不喝。」
柯延也知道他就是喝醉了随口答的,他的工作性质本身就应酬多,不喝酒几乎不可能,但也真心希望他少喝点,喝酒伤身。
开车回到酒店,柯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几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同事给叫醒来拖下车,又去扶曾效祺,她拍拍他的脸:「给我醒醒,下车了。」
曾效祺嘟囔一下:「要亲一个才醒。」
柯延忍不住觉得好笑:「你都醒了,还跟我耍赖皮。赶紧起来吧,这在外面呢。走了。」说着就抓住他胳膊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