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羊肉第二

乔乔怔忪了几秒，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瞪大眼睛忙不迭摇头否认，「不是！」

「不是什么？」陆冲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看着她。

少女白晰的脸颊透着一抹嫣红，浅粉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因爲紧张微微抿着。

靠得近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在一群男生中间，格外好闻。

陆冲喉结滑动，声音透着几分压抑的沙哑，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什么？」

乔乔向后靠，跟隐隐朝她越靠越近的陆冲拉开距离，微低着头，视綫游移，小声提要求：「陆冲……你不要靠这么近……」

她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

嘶……

要命。

陆冲稍稍偏了下头，看了眼姜南他们，勉强找回理智。

他收回搭在乔乔椅背上的手，向后靠在椅子上，姿势散漫，眼睛却依旧看着乔乔。

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竟然生出几分期待。

差不多是疯了。

不再是近到暧昧的距离。

陆冲不再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乔乔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她看着陆冲的眼睛，认真跟他解释：「陆冲，你误会了，我……」

对上陆冲的视綫，她顿了顿，不知怎么换了个说法，「我们还小，现在学习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其他的事可以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再考虑……」

她以爲自己说得很清楚，没想到陆冲紧跟着却问了一句，「我要是不想等到高考结束呢？」

「……」

乔乔一时语塞。

「一定要的话……」

想起姜南说的学校里有很多女生追陆冲，乔乔抿了抿嘴，低声妥协：「不要影响学习就最好了……」

她说的当然是女孩子的学习成绩。

乔乔偷偷看了陆冲一眼。

他的成绩不用担心被影响。

年级倒数第一。

他好像都不学习的。

开学这一周，陆冲要么就是干脆不来上课，即使来上课，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睡觉。

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都会自动忽视陆冲他们。

听到她的话，陆冲笑了一声，说：「你放心，绝对不影响学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啧」了一声，挺自得，「到哪儿去找我这么懂事的男朋友。」

乔乔：「……」

不知道爲什么，总觉得他领悟到的和她说的……

不太一样。

•

很快又到了星期一。

乔乔所在的小组做值日。

第四节 课结束，轮到乔乔抆黑板。

中午放学，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里总是人满爲患，点一份饭菜通常要等很久才能吃上。

程曦和许悠悠先去占座，顺便帮乔乔点饭。

乔乔把课桌上的东西收起来，走上讲台。

上午第四节 是数学课，爲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公式，灵活运用，何仙姑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块黑板的证明过程。

乔乔拿着黑板抆，踮着脚尖试探着去够最上面的板书。

何仙姑比乔乔高半个头，又穿了高跟鞋。她伸直胳膊写的板书乔乔理所当然地够不到。

垫脚尖也不行。

试了几次，乔乔不得不放弃，转身搬了自己的椅子上讲台。

•

打完球，陆冲让姜南他们先走，自己回了教室一趟。

远远的，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就能看到乔乔正站在椅子上抆黑板。

有些不合身的校服上衣因爲胳膊抬起的动作显得越发宽大，黑色的马尾随着动作有节奏地来回晃。

陆冲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今天似乎是轮到乔乔那组做值日。

粉尘太多，乔乔弯腰，一手捂着鼻子在黑板边沿磕了磕黑板抆。

等她重新站直身子准备继续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拿走了她手上的黑板抆。

身高腿长的男生往那儿一站，轻轻松松就够到了黑板最上方。

乔乔没想到陆冲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