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病娇春 林中有雾 3456 字 2个月前

第120章 盛承泽和左初瑜

「这是和离的文书, 你看看, 若是有问题,你直接去左家找我父亲便成。」左初瑜将文书放在桌子上, 推过去。

盛承泽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半天才回过神,没有接话, 而是说:「你饿了没, 厨房里刚炖了燕窝,我去帮你看看,你等会先吃一点点垫垫肚子, 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再让他们做。」

「不用了,左家来了人,等会就接我回去。」左初瑜撑着桌子站起来,她如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肚子凸起来一大块,可是身上没有涨多少肉,看上去有些吓人。

盛承泽连忙伸手去扶她, 她摆摆手,脸上依旧没有多少的表情, 「帐簿前几天已经交给嬷嬷了,我只将嫁妆带走, 其余的分文未取,若是不放心,找人重新算一遍, 我不想欠着你什么。」

「就非要这样吗?我们孩子都快要出生了。」盛承泽嘴笨,只会说这么一句。他低垂着头,伸手要要去握住女子的手,像是一个落败的狼狗,满是被人抛下的委屈,「我不想和离,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绝对不和你还嘴。」

「没必要,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成亲的。」左初瑜挣开他的手,「我连谁都没有错,只是不适合在一起,承泽,分开吧,这样对我们谁都好。」

「不必勉强,不要挽留。」这是左初瑜走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盛承泽楞楞地看着摆在桌面上的文书,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不断安慰自己,这本就是他强求来的缘分,留不住了就留不住了,没有必要难受,过於作践自己。

安慰了半天,他反而是更加难过了。

他和左初瑜的开始有些戏剧,他参加宴会喝了些酒,听着身边的人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顿时觉得无聊,就找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休息。

可偏僻的地方不止他一个人惦记着,很快身边就响起了一男一女的交谈声,什么好哥哥好妹妹乱叫了一通,直叫人起了一身的鶏皮疙瘩,他转身就离开。

谁晓得转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裙的姑娘静静站在那里,平静地透过一个空隙朝着里面看。

他顿时觉得好笑,这人难不成有什么偷窥欲不成?他起了捉弄的心思,走过去轻咳了两声,花花公子的架势十足,「怎么,羡慕别人这样吗?要不要自己也试试。」

女子淡淡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吗?」

「谁?」盛承泽摸不着头脑。

「我表妹和我定过亲的男人。」

一瓢狗血兜头浇下,盛承泽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不出话来。左初瑜见他一副吞了虫子的表情,不知怎么就的笑了出来,「我在说笑而已,不必当真。」

她笑起来很好看,像是三月里开得正好的桃花,极爲美艶,同她略西显的寡淡的长相一点也不符合。

后来他专门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她叫左初瑜,晋江城中第一才女,又生得好看。只可惜呀,她性子过於冷淡,又早早同青梅竹马的宋家大公子定了亲,所以啊,被讨论的次数没有那样高。

原来她真的是定了亲的,盛承泽听后便想起那天撞破别人奸情的事情。这么久都没有听说退婚的事情,他想,左初瑜怕是爱惨了这宋家大公子。这本同他没有多少关系,可不知爲何,心中总有些不快活,去军营待了一个多月。

出来时听说宋左两家的亲事吹了,原因也相当戏剧,宋夫人和左夫人带着左初瑜出去选首饰时,恰好撞见了宋家的大公子与人幽会。左夫人怒不可揭,左姑娘哭着跑了回去,隔天左家的人就去退亲,行事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盛承泽听说这件事情,哼起了小曲。

这个时代,不管出於什么原因,退亲对女孩的名声都不好。过段时间就传出风声,说那宋家大公子和别人是真心相爱,和左家小姐定亲,不过是碍於两家的情份。那左家的小姐又是性子冷,哪里比得上别人的温情小意。众说纷纭,楞是将原本的受害者说成了加害者。

有人说,没了宋家这门姻亲,左家小姐再也难嫁给这样好的人家。

他听了心里都是火,一时冲动就到左家将左初瑜叫出来,「你要成亲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语的简单粗暴,若是换成了别的姑娘,只怕叫人过来将他打一顿都是轻的。而左初瑜只是看着他,问了一声:「你是说真的吗?」

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他莫名红了脸,「是认真的。」

「好。」

左初瑜这一个字直接将两个人绑在一起,后面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两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在一夜之间成了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可从一开始的激动和新鲜走出来后,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暴露出来。

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就是生活的一些小摩抆。比如左初瑜喜静,想要一个人独处,他却天生向往自由,恨不得就在马背上度过,又比如左初瑜喜欢将事情安排地妥妥当当,不喜欢任何意外,他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原本不起眼的事情在生活的积累中,会消耗掉所有的耐心和爱意,於是左初瑜提出和离。当看见文书的那一刻,他甚至会有种诡异的「果然如此」的感觉。

一连在屋子里待上几日,每次他都会有种错觉,初瑜还没有走。只要他开口说话了,过会女子便会慢悠悠地应声,问他想要什么。可现在不会有人应声了,留给他的只是一屋子的死寂。

到最后,他自己先受不住了,洗漱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左家。因爲身份的便利,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他顺顺利利地走了进去。可他见到的不是左初瑜,而是左初瑜的父母双亲。

他对这两位长辈很是尊重,先是问了声好,然后就开始问:「初瑜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她。」

左大人说:「真是不凑巧,她早上刚刚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怕是叫二皇子白跑一趟了。」

这话不知是真还是假,盛承泽被磨得没有脾气,老老实实在椅子上坐下来,「那我先等等她。」

左大人和左夫人也任由他去,让人招呼好之后,自己就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将他当成了透明人一般。盛承泽在这里干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人,晚上的时候,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左家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第二日的早上,盛承泽又上门来。碍着他的身份,众人又不好直接将他赶出去。连续几日之后,倒是左大人先受不住了,开口说:「老臣也欢迎二皇子登门拜访,但是府中下人粗鄙,恐冲撞了您。二皇子若是有事不妨直接说出来,老臣能够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回去。藏在后头的话左大人没说,盛承泽也能够听出来。

说实在的,就这样赖在别人府上不走,盛承泽自己都觉得尴尬。可是这样是唯一能够见到左初瑜的方式,他也顾不上许多,「我只想见见初瑜,同她将话说清楚。」

「要是老臣没有记错,小女已与您和离,从此两不相干,二皇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左大人对这个女婿本就是不太满意,当初若不是自己的女儿一口咬定要和二皇子成亲,他决计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不是说盛承泽不好,而是他现在也没有个定性,还像是个孩子一样,做事没有个章法,承担不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来。果然,自己的女儿怀着身孕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同盛承泽和离了。」

左大人是个爱女儿的,见状岂不是心酸。就算他女儿有不是的地方,可她还怀着身孕,盛承泽是怎么敢让她一个人回来的?这几乎是扎在左大人喉咙间的一根鱼刺,吞吐不得。

「我没有同意和离。」盛承泽低着头,念着:「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想问问她。只要错了,我就开始改,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件事情我管不着,二皇子可以亲自同她说。府上实在无招待的精力,望二皇子日后不要上门来打扰了。」左大人拂袖离去。

盛承泽第二日过来时,左府已经是大门紧闭。他是个强脾气的,在左府的门口晃悠了几日,实在见不着人了,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