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眼光略过他,往里面看去,院子里清净得很,似乎没有人在。
她准备往里走时,二三拦在她的面前,「姑娘,不可!」
「让开!」
「您若是想要进去,先从我的屍体上踏过去!」二三弓手做揖,说着就要动手。
沈棠就是爲了防止今天的情况,特意带了不少的侍卫过来,两边人说着就动了手。二三武功就算是再高强,也吃了人少的亏,被一行侍卫直接按在墙面上。
他见沈棠要往里面走,眼睛都快凸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姑娘,算二三求您了,不要进去!」
「我倒是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沈棠直接往里走,里面是个院子,草木雕零有些荒凉,可路面上没有一片落叶,显然也是被人打理过一番。
院子里的门都是紧闭,她径直走向主屋,窍细的手指搭在门框上,停顿片刻之后,直接将门推开,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里却暗得很,外面的阳光猛然照进去,也仅仅只能见到一角落。
尘埃上下浮动着,黑暗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二三,有何事?」
相处这么多年,沈棠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便听出来他是谁——原来他一直没事,只是躲着不愿意见她罢了。
这几个月来所有的惶恐不安在此刻发酵成怒火,她冷笑一声,「二三还在外面呢,世子爷可用我叫他叫过来?」
里面一下子没了声音,瞬间回归到死寂中。
沈棠摸黑往前面走,才注意到房间里的门门框框,都被蒙上了几层黑布,所以屋子里才没有一点光亮。她觉得疑惑,走路间不小心绊到什么东西,整个身子前倾时,突然有双大手牢牢地将她托住。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她能够闻见男人身上熟悉的草木的清香,安心之后,所有隐忍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你要拉着我干什么,不是躲在这里不愿见人吗,我以爲你是想不要孩子,同这边断得干净。要是这样的话,你爲什么还要派侍卫来保护我们。」
她讥笑一声,「当断不断,可不是您的作风。」
这些日子,福亲王和盛承宣都接连派出不少的人出去打探。外面闹得人仰马翻,她也好不了多少,经常整宿整宿的失眠,生怕外面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两个孩子像是猜到些什么,经常跑过来问她,「爹爹什么时候过来?」
两个孩子的还小,她不可能说出真话,只能瞒着,白天带他们多出去玩,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过得十分压抑,有时候甚至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而这一切事情的起源,正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整个人被迫跨坐在男人身上。这样的举止过於暧昧,却让沈棠觉得被羞辱了一般。她联想到过去和他有了什么争执,他也会这样终结她所有的不满。
她什么也不去顾忌,挣脱不开后,气得直接咬上了男人的肩膀。她的力道极重,等到最嘴里有血腥味之后,才松了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混蛋。」
「我是混蛋,这不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吗?」陆持还没有等女人发火,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样的怀抱,他在睡梦中都想了千万次,他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找过来了呢。」
沈棠动作僵硬住,心中觉得异样,联想到这种种不对劲之后,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意思,就是突然发现,我真的有些想你了。」陆持的声音莫名低沉。
「陆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棠心中疑惑的感觉更甚,指尖揪紧了衣角落,「你到底怎么了?」
沈棠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綳起来,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屋子里是一片沉寂的黑色,在这样的氛围中,一颗心也变得压抑起来,她的心某名开始慌乱。
「我受了一点伤。」陆持抿唇,搭在扶手上的手青筋凸起,似乎要将扶手一幷捏碎,「我……我可能以后都没有办法站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沈棠摇头,似乎难以理解他说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