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背后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将元洲抱过来,等孩子在怀里时,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身上疼不疼?有没有被吓」
元洲慢吞吞回话,「没有。」
他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个救他的叔叔,一张小脸没有多少的表情,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
见他没事,沈棠松了口气,连忙向救元洲的男人道谢。
男人摆摆手,「这点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今天街上的人有些多,夫人若是带着两个孩子的话,还需注意些。」
沈棠原本还想酬谢他一番,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走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赏花的心思,前去和盛礼告别。盛礼依旧在和巧巧拌嘴,老大不小的人就瘫在椅子上,也没有个正形。
见到她过来,他稍微坐正了些,抬手对巧巧说:「那个谁,出去让丫鬟给郡主送杯茶过来。」
巧巧听话地将是册子合上,转身出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走,后面还有些花没上来。大皇子之前就同我打了招呼,让我留两盆给你。你等会瞧瞧什么喜欢,我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不用了,我不爱这些,若是带回去,没有专门的花匠侍弄,倒是白白糟蹋了一盆好花。」
「这还不简单吗,我派两个花匠专门去福亲王府帮你照顾去。」盛礼立即笑着说,不知道有多热情。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白拿的好处,盛礼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沈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倒是盛礼西先受不住,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图,我只是想要在你这边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都找到我这边来?」沈棠疑惑问。
「咳咳。」盛礼咳嗽了两声,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什么,那丫头被我捡回来也这么多年了,虽然不知道生辰是多少,但是从我领她回来的那天算起,也快到了她十六岁的生辰。晋国和魏国不一样,我们这边十六岁才算是大生辰。我寻思着,总得送点什么吧。之前,福亲王不是将一盒子南海的粉珍珠送你了吗?你要不匀一些给我,我给那丫头做几件首饰玩。」
沈棠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东西。南海粉珍珠难得,整个晋国统共就三盒,一盒给了皇后那,一盒给了岑欢,自己这一盒还是父亲想着她喜欢,找皇帝要过来的。
这本是长辈的心意,她不好转赠。
盛礼见她面上有爲难之色,了然地笑了声,「我也不要多,八颗就行,我零零散散从外面买了一些,就缺八颗。」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沈棠随后就答应了。要出门的时候。
盛礼突然同她说了一句话,「我听说你最近在打听世子爷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魏国人都在传他已经没了,其实不是。据我所知,下葬的时候,棺材里根本没有人。」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沈棠一颗心纠在一起,猛的转过头来看他,「然后呢?」
「准确的来说,人应该是不见了。」盛礼面上有些沉重,「当时局面很是混乱,世子爷带兵突围,中了埋伏,后来搜寻也见不到人影。说实话,这样活着的概率不是很大。正因爲这样,魏国新皇才下了圣旨。」
沈棠忍下了情绪的翻涌,过了半会儿,才缓过来,说:「这样也好,总归还有一点希望,此事便多谢你了。」
她告别了盛礼,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因爲这一番话,她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如果陆持还活着,他去了哪里?爲什么不来晋国找她们?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过来?
脑子里面很乱,她在给两个孩子说故事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元洲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娘亲,你怎么了?」
沈棠才反应过来,将他的被子掖了掖,柔声说:「我在想一些事情。」
他抿唇,忽然问沈棠,「是不是爹爹过来了?」
沈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说:「爹爹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元洲看了看她,然后背过身子,闷声说:「骗人,我都看见了,今天救我的那个叔叔,就是爹爹的侍卫,爹爹一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