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持将手递了过去,心里面在想,她应该也想看见两个孩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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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持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安延府,晋国一行便住在安延府上。不过陆持倒是早早打听了,此次晋国来人中有福亲王和两位皇子,而女眷中过来的只有两位皇子妃。
他们来得仓促,提前幷没有准备拜帖,是以福亲王幷不知道他将两个孩子也带了过来。
陆持进来的时候,福亲王正坐在首位上,大皇子和二皇子坐在两侧。三人脸上皆是没有多少表情,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两个孩子本就有些怕生,敏锐查觉到这些人不欢迎自己,便拽着陆持德的衣角往他的身后躲,只敢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往前面看。
福亲王一滞,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之后,收敛了浑身的气压,看向陆持,不轻不重地「世子爷今日怎么过来了,这就是那两个孩子么?倒是挺乖巧的。」
真要是说起来,沈棠应该是像福亲王多一些。
福亲王虽然已年近半百,却没有多少的老态,带着文人特有的文雅和清高,看上去倒是随和得很。可大皇子在晋国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此刻坐在下方却是被完全压了下去,可见传闻中福亲王手段过硬所言非虚。
「孩子同皇子妃投缘,一直闹着要过来,希望没有叨扰。」陆持说话,身边的两个小厮便捧着堆到半人多高的锦盒过来了,「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些礼物,还请笑纳。」
「我们在这边自然是什么都不缺,劳烦世子爷费心准备。」福亲王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礼物交过来。
他转头同一个丫鬟说:「去后面将两位皇子妃请过来,说是来了贵客。」
这贵客自然不是指陆持,若今日他不是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只怕连安延府的门都进不来,福亲王哪里还能这样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
沈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声不吭远离魏国本就是对她亏欠良多。两年前他将人找回来,还没来来得及高兴,就见她奄奄一息得病倒了。忙着将她的身子调养好之后,女儿便拉着自己的手,求他不要问往日发生了些什么。
他自然不愿意戳人的伤口,应承下来,可在背地里让盛承宣调查一番。
盛承宣只说沈棠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受了苦才被找回来。
他做事一向稳重,福亲王自然是相信,直到元洲病重的消息传到晋国,沈棠忽然昏厥之后,福亲王才觉察出不对劲来。
重新找人探查一番,他才晓得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本该如珠如玉对待的女儿,因爲他的过错,却被人待成草芥一般,随意轻贱。极度自责之下,他对着伯恩王府的怒火更甚,誓要替沈棠这些年受到的的委屈全都讨回来。
至於孩子,他盛居正的外孙外孙女,岂能流落在外。
他亲自来魏国走一趟的原因,出了存了替沈棠出气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将两个孩子带回去。
想着,他面上的神情放缓了几分,将视綫放在两个孩子的身上,「这就是倾喜和元洲么,过来让我瞧瞧。」
两个孩子躲在陆持的后头,倾喜怯生地看着他,元洲没什么表情,只是钻着陆持的衣角不肯松手。
他们都乖巧地行了礼,可谁都不愿意往前面去。
福亲王看着陆持的眼神极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