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亲人还在,你敢是这样对我么?你就是欺负我没有一个依仗。所以说你聪慧,可你也糊涂。」她弯着嘴角,两行热泪从腮边流过,强忍着所有的担忧,缓声说:「若是一开始,你就能的对我好些,我们又何必像这样了?」
可是她知道不会。
陆持自私阴鸷,对自己认定的东西或人,有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不允许身边人的离开。而她又恰恰相反,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离开。两个人说到底就是不适合,陆持能够给她都是生下来的一丝怜悯,而她要是的是彼此敬重的感情。
可是当见到浑身是血的陆持时,她心中还是有了一丝松动。
她半睡下去,趴在陆持的手臂上,只露出精致的下颌,「时间过得真快,我……我们之间都有了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听陈妈说,孩子一天一个样儿,等你醒来之后,见到了只怕要吓着。到时候可别埋怨我,说是让你错过了这些。」
陆持的思绪漂浮在半空中,起起伏伏,而后听见女子软糯的声音。他想要听清在说些什么,可声音有些小,也没有落在实处,虚无缥缈让人抓不到源头。
手臂上传来温热的感觉,隐约还能听见哭声,那哭声往人的心里钻,像是上好的细丝往心脏上面绞,血肉模糊地泛着疼。没有由来的,他就有种想将人抱在怀里哄着的冲动。整个身子猛地下沉,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听见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醒过来,我们好些的,不要一直在吵了。」
他伸手摸上女子如云的长发,声音干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好」。
沈棠直起身子,愕然抬头,有些颤抖,「你醒了?」
问完之后,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这么久来压抑的所有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鼻尖酸涩,她不停地抿着唇,想要将所有负面的情绪压制下去,可微亮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爬满了整张素净脸。
「我没事,哭什么?」陆持抬起手,用拇指去抆掉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将手插.进女人的发中,强迫她低下头吻了上去。
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丝毫不含任何情谷欠,带着些安抚的味道。
直到此时,沈棠才确确实实有一种他醒过来的真切感,漂浮在半空中的心也落到了实处。她愤恨地咬着男人的唇,宣泄着内心的不满,见他也不挣扎,就松了口,「你可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那你可曾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