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闷热,怕是要落雨,我过来瞧瞧你可出了汗。」他的声綫本就有些低,原本清清冷冷的,掺和了沙哑,又生生地显现出一点诱哄的味道。
沈棠抬眼瞧了瞧外面的月光,也不知道这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半晌将手拿开,「你轻些。」
这便是允了。
陆持本只是想逗逗她,自己却撩出一身的邪火,不上不下倒是难受。手从胸前划过的时候,倒是觉察出不对劲来,狭长的眸子上挑,有些危险,「玉佩呢?」
「戴着不方便,让良辰给收起来了,不然我现在就去拿出来戴上?」沈棠说着话,身子却是不动的。
阳奉阴违的样子倒是将陆持给气笑了,他直接卡着女人的下巴,吻了上去。没有什么怜惜,只是单纯发泄着怒火,粗暴地让沈棠有一种被撕扯的感觉。她晓得陆持是生气了,也没有说话,沉默着仍由男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爲着。
才入时便抵到最深处,让她生出被贯穿的恐慌来,掐着男人的手臂,连声说着:「慢些,你慢些的。」
「怎么慢?这样?」陆持压低了身子,刻意对着一处研磨,冷笑了一声,「你说话一向是没有真的,我也不晓得哪样你才是舒服的,都且试试看。」
这一试就试了几个时辰,沈棠趴在枕头上,攥紧了手,咬唇承受着一阵阵忽慢忽快的撞击,在一阵沉闷的喘气声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忽略掉了。
第二日陆持不在,听说是前段时间的刺客查出来是何人所爲,今日过去看看。沈棠倒是因此松了一口气,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会,谁想到半上午的时候,听松院就来了人,还是委婉来说是专门来看她的。
「她怎么来了?」沈棠往脖子上遮了几层的粉,由着两个丫鬟替她整理衣服。
「不知道,大少奶奶身边的春桃说,大少奶奶知道你病着,就一直想过来瞧瞧。」美景小声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奴婢瞧见她带了不少的东西过来。」
自从上次后花园的事情,沈棠就一直不太喜欢程苎婉。虽然说一直是郝氏一直在找她的麻烦,可程苎婉在身边,只要解释一句便没有后来发生的所有。可程苎婉偏偏不说,就连她的丫鬟和嬷嬷都没有人出来说一句。
若是说程苎婉没有害她的心思,她是决计不肯相信的。
可是人还是要出去见一面的,她想起陆持说的话,在铜镜里看了看,瞧见眼下乌青的一片,瞧着就憔悴地很,倒是放心了,直接带着良辰和美景出去了。
算算日子,程苎婉怀孕也才四个多月的时间,小腹幷未有多少的凸起,却刻意挺着一个腰,双手放在小腹上。
见到她来程苎婉站起身,伸出双手要去扶她,「前两天就想来看看你,只是我身子不稳,娘一直不让我出来,今儿才得了空。」
良辰美景倒是机灵,立即上前扶着,没敢让两个人有接触。
「大少奶奶,您坐着吧。」沈棠眼眶又红了红,拿着帕子将眼角抆了两下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如果有怠慢的地方,你还原谅着。」
她本就不想同程苎婉说话,只是装装样子。
程苎婉倒是相信了,面上有几分难看。她本是不想找沈棠的,可她也没了法子。陆临从祠堂出来,只是说,「云姨娘死了,沈棠病得半死不活,瞧着也没有个人样。」
那个一向温润惯了的男人终於变了脸色,郁郁沉沉,「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程苎婉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自己的夫君爲了别的女人向看仇人一般看着自己。她心里难受极了,哭都哭不出来,一双杏眼看着男人的,「沈棠是陆持的人,你何必... ...」
「那又如何。」陆临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眼神冰冷而又淩厉。
他缓步走到女人的面前,顷刻之间,又回到他翩翩君子的模样,温柔地去摸她的头顶,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乖,别想多了,你是我妻,一辈子都是。」
像是对她说的,也像是对别人说的。
程苎婉心里都凉了半截,终究肯承认,陆临心里有人,那个人不是她。可是她能够怎么办,他们已经成亲了,即将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只有拼了命去维护这一段感情了。
她摸上自己的肚子,「我知道姨娘走了你难过,可这人死不能复生,你该往前面想些的。我听说后日济光大师要来讲法,你不如和我一起去,也替云姨娘请一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