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本就有些清冷,现在却生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诱惑来,倒是更加撩人。沈棠胡乱地想着,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将陆持给扳倒了,就是凭着这副长相和声綫,他做个小伶也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了。
一时失神,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压在桌子上亲吻。这次的亲吻很温柔,但是同时也猛烈地让人无法拒绝。湿热的吻一寸一寸下挪,盛开出一朵一朵红梅,全身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双腿本能地想要合上,却被男人恶意地顶开,就着微微的湿润研磨。
中间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沈棠生出许多恐慌,身体极度愉悦到迷失,神智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二者之间,她一遍遍地唾弃自己。
在顶端被人含住吮吸时,身子紧綳成一张弓,口中溢出一声从未有过的轻哼声,似愉悦,似哭泣,似战栗,像是狐狸的尾巴在心口轻轻扫过。男人停顿了片刻,接着就是更爲猛烈的侵袭,那点子从书上的花样全都试了一遍,逼得女子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
情。事之后,沈棠窝在男人的怀里,仰头承受琢吻,眼尾发红,半天才试探地说了:「我小姨说她那边有张先生的画作,让你若是有功夫的话,就去一趟取过来。」
先王妃素爱画作,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她是沂国公府的嫡长女,平日里就这么个喜好,出嫁时,沂国公府的老夫人搜罗了不少大家的真迹赠与,作爲嫁妆,其中就包括了张先生唯一保存下来的画作。
母亲在离世前曾说,将所有的陪嫁留给唯一的幼子,哪怕是老夫人都不能过问分毫。但因他当时年幼,祖母怜惜,将所有的嫁妆一幷接管过去。现在母亲的遗留之物居然出现在一个姨娘的手里,那背地里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眼底的情愫消退干净,陆持半眯着眼睛,眸色越发深沉,「你小姨可还有说过什么其他的么?」
「没有旁的。」
半晌之后,陆持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分,仿佛像是要抓住自己仅仅存的一点东西。「我知道了,明日有人设宴在游船之上,你过去瞧个人热闹。」
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沈棠现在着急的是,他到底会不会出手帮小姨一把,咬牙就问了,「我小姨... ...」
「我说过,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陆持碰了碰她的额头,眼底一派清明,瞬间又恢复到他伯恩王世子爷的身份,「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过来同我说这个。」
「那个人是谁?」
「一个你不想知道的人。」
沈棠心底冷了冷,最后也没有开口。
——
云姨娘虽然说了不让沈棠去听松院,但沈棠念着小姨的身体,早上起来炖好了鸽子汤放在食盅里预备送过去。
路上瞧见了老夫人身边的杨嬷嬷也往湘芙院的方向走,她心里正奇怪着,杨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在府中很是有几分威望,平日里只在老夫人的身边时候着,今日怎么就独独跑到湘芙院来?
这几日不管真情假意,送到湘芙院的东西都是不少的,看来老夫人对这个孩子重视得很,倘若一天东窗事发了,那小姨应当如何?
烦心之际,良辰急急忙忙从后面追了上来,「姑娘,世子爷现在在找你呢。」
「怎么了?」沈棠疑惑,今日宴会设在画船之上,有人说晚间风光独好,特意将时间定在晚上,满打满算,他们出发都要到下午的,怎么现在都让她回去的?
「不知道,只是说让你先回去的。」
沈棠想了想,将手中的鸽子汤交给良辰,交代她送去听松院,自己则是先回去。
回去之后发现陆持早就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见到她来,倒是没说什么多余的,只说了一声,「上车。」
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心绪不宁,难免多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早的?难不成要先在外面等着的?」
「这次特殊些,总是要多花些功夫。」陆持靠着里间,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清浅的笑意,玩笑般说着,「你得盼着我今日手气好些,不然得将你留在里面抵债了。」
沈棠有些一头雾水,再往下问时,陆持只说是到时候就知道的。
马车一连行了两三个时辰,才到了淮河的河畔了、,比平日的时间要久上许多。河边只停了一艘约莫能容下十人左右的小船。小船两端狭细小,五人幷齐站立时就有几分勉强。中间乌棚不大,外面只用一层竹帘草草做了遮挡,怎么看都不像是举行宴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