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们也要有这样的胆子的。」冲绍轻蔑地笑了一声,他是个反骨的,若是美人儿乖乖地从了,他或许春宵一度之后就忘记了这么个人。
可现在见着这女子虽慌乱,却半分顔色也不失,还敢用官家来压他。心里就勾起了兴趣,总想将她拐到床榻间,让她知晓一下厉害。
想着就上前,不由分说地就抱住美人儿,伸手去扯腰带,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爷到底也是有些能耐的,若是侍候得好了,保管你穿金带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棠心中大骇,听人的意思是哪家的公子哥。这盛京中,她虽认不得多少的人,可因爲陆持的缘故,许多人都是知道她的。现在将她绑了过来,要么就是这个人刻意来寻仇,要么就是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勋贵人家。
眼见人就要过来扯自己的衣物,每一寸被碰到的地方都泛着恶心。她不得不和自己赌上一把,冷声喝止,「你可认识伯恩王府的世子爷得陆持?」
听到的陆持的名字,冲绍倒是顿住,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你想说什么的?」
沈棠知道自己是赌对了,陆持就是个疯子,她不敢惹,别人也是不敢惹的。她揪紧被扯散乱的衣服,「我是世子爷的人,就算是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公子总不想爲了我这个不入流的人,得罪了世子爷?」
要是放在平时,冲绍这句话还能听进去一些。可他刚被陆持下了面子,心里正憋屈着,想着法子要将面子给找回来。
他也没有听说陆持有妾室,以爲沈棠只是个破了身子的通房。这通房和丫鬟没多少的分别,若是主子不喜欢了,转手送给别人也是常有的,他就不相信陆持会真的爲了个玩物爲难自己。
可若是睡了陆持的女人... ..啧啧啧
冲绍的眼中的光芒更甚至,低声桀笑,「得罪了又是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风流。你若是现在从了我,我还能怜惜你,让你也知晓知晓这女人家滋味来。」
沈棠的面色一白,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挪着步子本能地后撤。从心脏的地方开始震颤,一下一下地连着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浑身如同坠入冰窖里。
腰部抵上后面花架的尖角,疼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冲绍见她避无可避,直接扑了上去,压在女人的身上,对着露出来的凝肤就开始亲吻。
沈棠的身后是一个宽口的玉瓶,被压倒的一瞬间,玉瓶被挤碎,碎片分毫不差地没入骨肉里,鲜血淋漓地带起了一大片疼痛。更让她恶心的,是脸上和颈间传来的粘腻的感觉,那种被侵犯的屈辱就像是一条蟒蛇,将她吞下去让她喘不过气来。
衣襟被男人扯开一个小口子,粘腻的感觉向下。她反手摸到一个碎片,抵在男人的喉咙间,声音冷清,带着一丝颤音,「你若是再动一下,我便杀了你。」
碎片没入皮肤分寸,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冲绍原本还想将瓷片夺下来,才有了几分动作,喉间的疼痛更甚,一时懊恼不已,冷笑,「若是杀了我,你以爲你能走出这个院子不成?」
「自然走不出去,所以就劳烦公子和我走一趟。」沈棠凑到他面前,美人冷面,眼神肃杀,「我自是贱命一条,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公子应该是不想陪葬的吧。」
「我倒是瞧不出你是这样贞烈的,怎么,他陆持就这样让你死心塌地了?」
「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不想便宜了你这种畜生而已。」
「你!」
冲绍正欲发作,沈棠想都没想,直接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公子还是不要多说了吧,我胆子小,怕不小心手抖伤了你。」
沈棠挟持冲绍走出去,外面果然有十几个人在守着,个个身材魁梧怒目而视,越发衬托得女子娇小,如果闯进了虎狼之窝的小白兔。
可她不是小白兔,是条美人蛇。冲绍绑了个女人,最后肉没有吃到,却被人拿了碎瓷片威胁,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净,一时气恼,駡了出来,「都围着做什么,难不成真想让她杀了爷,你们给我陪葬的!」
护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让出一条道路来让两个人离开。
暮春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发冷。后背的血一点点渗出来,粉色的裙襦染成了耀眼的红色,空气里都是一股血腥味儿。
沈棠苍白着嘴唇,不敢有半分的放松,带着人居然也走了两里多的路。在路过一个小山坡时,冲绍耍了心机,趁她不注意时,反手拽着她的胳膊直接向地上抡去。
掌心被碎沙磨破,已经是火辣辣的一片。她尚且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拽着衣领甩了一耳光。
左边的耳朵嗡嗡作响,她觉得浑身都是疼的,只听见男人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阴冷声音,「不是能耐的很么?我冲绍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被人拿着瓷片威胁了。既然是个不知好歹的,也不必怜惜了,也叫他们认识一下,这伯恩王府的婢女是什么滋味。」
冲绍的护卫一直在后面跟着,此刻就沉默地站在沈棠的面前,如恶狼一般,只要冲绍一声令下了,就会冲上来将她吞裹下腹。
沈棠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任何一个女子决计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她宁愿清清白白地死去,也不愿一遍遍地被不同的男人侵犯。那不仅仅是在要她的命,更想将她的七魂八魄都踩在泥里,永世不得超脱。
她不想活得这样。
娘亲和她说,这人世间总是有苦有甜,可爲何她的人生中只有苦难?她还没有变得强大,还没有从伯恩王府脱离,还没有能够带着小姨过上舒坦的日子,还没有亲眼瞧见陆持生不如死了,怎么就这样被这个畜生侮辱了!
散乱的头发粘在苍白的脸上,像是一个疯婆子般。只是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面藏着恨意,对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你就是个畜生。」
「那你还在一个畜生的身下求饶呢。」冲绍笑得阴沉。
衣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沈棠绝望地闭上眼睛。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听见冲绍的尖叫声。顺着冲绍惊恐的目光,她转过身看去。
一个男人手持弓箭,直直地对准她身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