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也有行人车辕来往,还算有序。
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了,早点铺子冒着热气,吸引了不少顾客光顾。
如此看来,虽遇罕见大雪,但百姓的生活似乎幷未受影响,萧钧微微颔首,拂清也跟着放了心。
只是忽觉周遭似乎有些异样,她试着望去,却路边见有不少姑娘妇人正悄悄朝她投来目光,面颊上俱都染着绯红,却不知是被寒风吹得,还是……
原本拂清还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招人喜欢了吗?
但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男装,她忽然明白了过来。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谁料就在此时,又觉一道目光又一旁投来,似乎幷不是多么友好,她试着循去,果然望见,萧钧正在皱眉瞧她。
却又不说什么,就这么瞧着。
她皱眉回看过去,哪知他却索性发话道,「回府。」
便一夹马腹,往回走了。
拂清楞了楞,心道这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这……难道是嫉妒她抢了他的风头,生气了?
她一时又无奈又好笑,只得也跟了上去。
两人策马一路,终於回到了府中。
下了马,萧钧又叫拂清跟他进了书房。
他还是綳着脸,拂清看在眼中,忍不住逗他,「王爷莫不是嫉妒我太俊,抢了你的风头?这气生的也太没道理了吧!」
还一脸得意的坏笑。
哪知他却猛的一下将人拉进怀中,轻轻咬牙道,「还是我太掉以轻心,原以爲提防男的就可以,现在看来,今后连女的也得提防……」
拂清一楞,待明白过来,又忍不住吃吃笑他。
他却一下眸色晦暗,捧住她的脸,就要吻下来,她不依,拼命扭头逃脱,暖烘烘的房中,两人玩的颇爲不亦乐乎。
哪知就在此时,忽听外头响起通报声,「王爷,前方军报至,说北綫有匈戎出没。」
匈戎?
闻言二人俱是一楞,终於停下了手来,萧钧立时肃正神色,道,「传众将议事。」
再顾不得与她打闹,开门迈出,匆忙去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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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非同小事,没过多久,众将便齐聚一堂。
萧钧坐在上首,听负责军报的副将潘卓禀报导,「此次河西突降暴雪,视綫有所阻挡,因此当前方探子有所察觉之时,匈戎人已经往黑水河畔挺进了近两百里。」
对方冒雪进犯,想来应是做足了准备,萧钧皱眉,面色肃敛,想了想,问道,「可知人数有多少?」
潘卓答说,「据探子来报,约有五千。」
「五千?」
这话一出,不仅萧钧,堂内许多人都皱起了眉,不太相信的样子。
萧钧道,「只有五千人,就敢冒雪进犯,想来恐怕有诈,不要掉以轻心。」
一旁,特意被邀请来的卫离也道,「一直听说,今次匈戎有大将呼必赞帅军,之前一直未见他的影子,我想,这次他们趁雪后突袭,此人极有可能会出现,王爷说的对,这五千人,怕只是来打头阵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梁钟一下立起身来,主动请命道,「属下愿前去迎战。」
萧钧稍作思量,而后颔首道,「好,就由你先带兵前去,蔡培在后方支援,切记呼必赞一向狡诈,不要轻易落入圈套。」
二人当即应是,出了议事厅,去沙场点兵,而后便出发了。
打仗之事迫在眉睫,稍停顿一刻,前方便不知要面临多大的危险。
而由这日开始,府中便再度陷入了紧张之中。
萧钧很忙,不停地接收军报,与众人商议对策,拂清一连几日,都难以见他一面。
虽说她现在是男装打扮,但军机重事,闲人都不得在场,所以即便是她,也不得不避嫌。
而卫离作爲萧钧的参谋,也一直陪在身旁,拂清便正好接替他,来给阿冬授课,好在她也算文武兼修,教导弟弟,幷不是难事。
就这般过了几日,忽然有一天,拂清终於见到了萧钧。
哪知他却是来向自己辞行的。
据说,是那位匈戎大将终於在前方现了身,先前派出去的梁钟等人应付不了,只得他亲自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