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修文的担心也对,这位主子总女扮男装也不像话,最起码,不能爲王爷绵延子嗣啊!
唉,但愿京中陛下早日消了气,哪天能爲人家正回名来,否则这个死结,怕是永远都要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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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天后,萧钧亲笔手写的奏折便递到了宫中。
不必说,长子好不容易脱险,幷大捷回城,这个当口,却有人去行刺,宣和帝自然怒不可遏,接到信的那一刻,就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君王铁青着脸,对急召而来的各路官员道,「宁王帅军在前綫爲家国卖命,竟然有人趁此在背后使阴招,其行径天理难容!简直枉爲人!传朕旨意,此事严查,一旦抓住,诛其九族!」
众臣一听,心间皆是一凛,赶忙跪地应是,又对其幕后黑手口诛笔伐一番,以洗清各自在宣和帝心间的嫌疑。
他们可不是看不出来,宣和帝特意把众人叫到跟前,很显然,这是已经怀疑到了京城了。
众人纷纷表态,宣和帝看在眼中,面上余怒未消。
而消息传到后宫,有的人终於难免心慌起来。
爲了尽可能摆脱嫌疑,皇后硬是忍了几日,才召了萧瑀进宫。
装模做样的问过好,母子二人摒退宫人,这才敢说起此事。
皇后一脸着急,问萧瑀道,「事情可都处理干净了么?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萧瑀面色肃敛道,「暂时没什么后患,可萧钧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实在太可惜了。」
皇后听了,也是心烦意乱,道,「说的就是,叫他们去办事,挑了挑去,竟挑了一个草包,这下好了,你父皇该更心疼他了,没准用不了多久,就要把他重新召回来了,到时他军功又加一等,岂不愈发成患?」
萧瑀闻言重叹了一声,却道,「若真有那日,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如何,现在父皇动了大怒,实在不宜再行动,否则一旦被父皇察觉,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此话说得有理,皇后闻言也只得点头。
想了想,又转而问他,「如今已是十月末,算来,赵氏的産期也没多久了,她如今不便入宫,本宫也许久没见她,她怎么样了?」
萧瑀闻言点了点头,答说,「府医每日去请平安脉,一切都好,儿臣也叫人小心伺候着,母后放心。」
虽说因着上一回晏明云小産的事,萧瑀已经对赵氏颇爲恼怒,但顾念着她腹中的嫡子,又顾念着她背后的娘家实力,这才隐忍下来。
而今之计,唯有等她顺利诞下孩子,且最好是个男孩,如此,应该能多少平息一下父皇的怒火,爲自己扳回一局。
皇后颔首,「本宫知道,此女确实手段狠了心,但此番叫她顺利生産,才最要紧,你也多留个心眼,提防着些晏氏,这样要紧的关头,千万不要叫她生事。」
萧瑀又道是,「母后放心,晏氏这半年来一直在调养身子,倒也没生什么事端。」
皇后闻言,却不由得多想了想。
忽的眉间一皱,问道,「本宫听说,那摩罗花十分伤身,这眼看晏氏都小産大半年了,还没能再怀上,不会身体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吧……你可有问过府医?」
萧瑀闻言也是一惊,想了想,道,「儿臣曾问过府医,府医只说,她身体虚寒,需多养些时日才好有孕,幷未说别的……」
说实话,府里的两个女人,萧瑀本就喜欢晏明云多些,加之出了她被害小産的事,这大半年来,对她也颇爲怜惜,但是如若她从今往后真的不能再生……
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毕竟那可不是一般的侍妾,是上了玉碟的侧妃啊!
思及这个可能,萧瑀对赵氏的不喜愈发厚了一层。
而一旁,皇后也幷不能完全放心,想了想,道,「不成,现在你府上还是人丁单薄,等过阵子,本宫同你父皇说一说,再爲你娶个侧妃才是,今次可得看好了,可不能再像那晏家一样。」
因着陆氏,晏楚被从丞相降到了户部侍郎,原本也不是没有复起的可能,但后来又出了拂清刺杀萧怡容的事,晏楚虽不知情,但却又被连累的官降了几级,而今,又回翰林院任学士去了。
虽说以后的事说不太准,但至少就目前看来,等他再爬回六部甚至丞相,却不知还要等多少年了。
所以,晏家这门亲,还真算是白结了。
萧瑀对此没有意见。
眼下他在朝中虽有多人拥护 ,但到底没有萧钧手中的兵权实用,现下再结门亲事,稳固一下实力,自然最好。
他对母后道了声谢,眼看时间已是不早,爲免叫父皇知道了起疑,便告辞出了凤仪宫。
原是要打算出宫,但他一路怀着心事,竟一时没有注意,在巷道上与人撞了个满怀。
只听哎呀一声,娇滴滴,宛若银铃,他一惊,这才知道,自己撞了个女子。
随后赶忙往前看去,却见地上果然跌坐了位女子。
看那打扮,对方穿着宫装,莫不是哪宫里的娘娘?
他才要问一问,却见对方已经抬眼望了过来。
面若芙蓉,眼角上挑,竟是一副勾魂摄魄的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