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兴奋了半日,竟弄错了女人。
不过气归气,很快他又有了别的想法,知樱这丫鬟也是个小美人,最关键的她还是伺候在晋王身边的大丫鬟,光有眼下的丁点合作还不行,日后想要逼迫知樱替他更卖力的办事,还得再给她点甜头才行。
而且,好端端的设计林姝,最后变成了知樱,怕是知樱故意用这招狸猫换太子勾引自己上鈎吧。
太子有了这个念头,顿时不气了,盯着昏迷不醒的知樱,也俯下身去。
知樱昏迷中一阵剧痛,立马醒来,一睁眼看到头顶的太子殿下,吓得一声尖叫。
「叫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在孤跟前装什么装。」太子一时情动,低头去吻。
知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床帐动荡,知樱后来还被翻过身去趴在床褥上,深深陷进褥子里,简直要疯了,泪水疯狂掉。
怎么会这样?
她守身如玉二十载,不是爲了伺候女人多成山的太子的。
半个时辰后,精疲力尽的知樱认命了,在她还干干净净时,晋王都不要她,如今都不干净了,晋王更不可能看上她。清白都没了,除了跟着太子,再没有别的出路。
太子只当今日的意外是知樱算计的,是以默认后,没再追究什么,要了知樱三次后,也算心满意足地穿上衣裳走了。走前,还拍着知樱的脸道:
「你伺候得不错,从今往后,你就是孤的女人了,好好替孤留在晋王身边,待孤登基后封你爲妃。」
一个丫鬟,能连跳数级,直接封妃,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知樱缩在被子里,娇羞地点头。
待太子消失在禅房外,知樱满脸的娇羞还是淡了些,有些后悔今日做了这个局,林姝没害到,竟赔了自己。
知樱也是个骄傲满满的人,她丝毫没怀疑今日的事有问题,只当自己貌美如花,又对太子有用,所以太子今日故意设局要了她,逼她成爲他的女人。
你想呐,若不是这般,太子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禅房?无论事前,事中,还是事后,太子脸上一丝犹疑都没有,还百般哄她,封妃的承诺都给了。
是以,知樱穿上衣裳后,就将此事撩开,再不怀疑什么。
至於林姝,找了一圈,发现昏迷在另一间禅房,还没醒。而那个她安排下的侍卫,还好好地守在院子外呢,知樱还想祸害一下林姝,可还没等她布置开来,林姝已经一脸欢喜地醒来,说是做了个梦,晋王苏醒了,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叫上娘亲就立即要回府。
「晋王殿下苏醒了,晋王殿下苏醒了!」
母女俩刚回到晋王府,就听二门处的婆子一声声报喜,傅蓧激动得一颗心都要飞起来,林姝也僞装成兴奋模样,提起裙摆一路跑回正房去,像一个欢喜得发狂的小女人。
事实上,就在半个时辰前,晋王还搂着林姝站在禅房外听太子和知樱的壁脚呢。
晋王苏醒,整个京城很快就传开了,隆正帝还欢喜得亲自出宫来探望了一次,老泪纵横地抓住晋王的手,哽咽道:「好,好!」
萧立策昏迷大半年,再见父皇,心头一惊,这一世的父皇比上一世此时的父皇还要老迈很多,兴许是手里没有得用的人,二皇子又被俘虏抓去了北漠,父皇心中发急,人就衰老得更快,两鬓全都白了,眼窝也身陷,憔悴极了。
萧立策心中有愧,一连唤了数声「父皇」。
「策儿,你可算是醒了,你快快好起来,你二弟被抓去了北漠,生死未卜,咳,咳,」隆正帝猛地咳嗽几声,才又道,「等你好了,就速速去西北救他。」
晋王骁勇善战,手下八大金刚,有他出马,就没有平息不了的仗。
可八大金刚脾气都倔,二皇子压制不住,太子就算前往西北也压制不住,唯有晋王才能领着他们八人配合到一处,发挥最大功效。
所以,隆正帝急着催促晋王前往西北。
晋王苏醒后的第十五日,就与林姝辞别,踏上了西北。
离别前夜,林姝一直告诉自己不许哭,告诉自己两世已经变了,这一世晋王会有好结果的。
可是,在两人疯狂了一夜,即将离别时,林姝还是哭得眼眶红了,死死抱住萧立策不肯放手。
萧立策吻掉她眼角的泪,随手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腰下,笑道:「昨夜喂了你一夜,你身体里有亿亿万万个小策策,好好保护它们,挑一个在你肚子里养大,等你要生时,爲夫就回来了。」
这话,若是平日里说,林姝只会害臊,可今日听了,却很当真,很是配合地抬起后腰,生怕那些小策策全流了。
萧立策见她听懂了,也冷静了下来,便再次保证道:「爲夫不撒谎,上一世用一年干掉了北漠,这一世时间只会更短,一定会赶回来见证孩子的出生。」
林姝死劲抿唇:「好!」
最后,萧立策穿上铠甲,又俯身亲吻她双眼,亲完左眼亲右眼,亲完右眼又亲了会红红的小嘴,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一世出征时,晋王也是大踏步离去,直到整个人影全部消失不见都没回头一下,这一世也是。
但林姝知道,上一世男人心底没她,所以不回头。这一世,是太爱她,不敢回头,怕一个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比较着两者的区别,林姝心头忽的一暖,再想起身子里还有无数个小策策要养,林姝再没了哭的心思,努力翘起后腰,后来还干脆双腿上举不肯放下。
再后来,干脆双腿架在墙壁上,上举。
如此,这个上举的动作硬是从天还没亮的清晨,持续到了二更天,连午膳都是让宝鸭端着饭碗,跪在床榻边沿喂她吃的。
一直持续过了十二个时辰,林姝才放下了腿。
「应该有一个小策策钻进她肚子里去了吧。」林姝第二日清晨,躺在床上摸肚子道。
在萧立策上战场后的第十日,林姝收到了第一封家书,激动得一把接过来,用小刀拆了就读。
信里先是提到战场的环境,他住在军帐里有没有炭盆一类的小事,还说外头白雪皑皑,百里之外更是结了厚厚的冰,冻得嗖嗖嗖的。
「这个臭男人,故意将那儿形容得那般冷,是要骗我给他缝制厚实衣裳不成。」
林姝刚自言自语完,就见下一页信里果真写道:「吾妻爱我,缝制冬衣来可好。」
「骗子。」林姝小声嘀咕,她才不信偌大个军营,还能亏待了他这个堂堂晋王,连厚实冬衣都不给他,冻得他哆哆嗦嗦,手都发颤?
主帅都这般可怜兮兮,那还打个屁的仗。
不过,心底知道是骗她的,林姝还是甜滋滋的。
要知道,上一世男人去了战场,林姝爲了彰显自己贤惠,还特意在第一封家书里提到「冬衣可够?需要妾缝制否?」,得到的回信可是——「够,不需。」
到底哪一世的男人撒谎了,林姝只需动动脚趾头都知道,这一世的萧立策撒谎了,就是想哄骗她缝几套冬衣给他穿呢。
穿的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