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编了个谎言,说是有人给他递了匿名信,约他在林子里相见。待见到那人,太子才知是前阵子好上的陈如月约他,陈如月跪在他跟前哭诉,说林展如何如何肖想她,一次次对她动手动脚……
总之,舅父教太子在隆正帝跟前编了好大一出男女狗血戏,强行将逮捕棕熊时间上的出入糊弄了过去,得以从弑君的罪名中脱身,同时,还栽赃了林展一个先奸后杀的罪名。
有了这个罪名,林展这辈子算是毁了。
想到今日走了一步险棋,太子真心后怕道:「多亏舅父机智,及时祸水东引,否则孤怕是难以摆平。」
多亏舅父这两日有注意太子的行踪,发觉太子时不时往陈如月院子里钻,知道陈如月已不是个处子,还与林展关系密切,要不,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么个法子来解救太子。
太子此时,对舅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高帽一顶又一顶的往舅父头上戴,左一句「舅父」,右一句「舅父」叫得亲甜。
白熊烈看到太子一副不成器,脑子也不大好使的样子,蓦地胸闷。
这个太子是有多蠢,才满心以爲今日之祸是他这个舅父耍了些小手段就搞定了?
白熊烈想对太子说点什么,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太子将功劳全安在自己身上,那就这样吧。万一日后太子成功登顶,也能多惦记自己几分好。
「太子,日后行事要更谨慎些才是。」白熊烈收回旁的想提醒的话,最后只道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太子恭恭敬敬送到门口。
白皇后得知消息,脚步匆匆赶到太子宫里,看到的便是娘家大哥和太子和乐融融的一幕。
白皇后心下一松,自打侄女白玉珠出了事,再无缘太子妃之位后,白皇后心底是怕大哥爲了白玉珠与自己母子生分了的,如今看来,大哥对太子还是那般好,白皇后大大舒了口气。
林姝等在龙帐外,足足等了两刻钟,才见到晋王从里头出来,一张脸阴沉着,宛若斗败的公鶏。林姝三两步冲上前去拽住晋王手臂,急急问道:
「晋王殿下,可是我哥哥他……」
晋王还未开口,晋王身边的小太监阿福小声道:「林姑娘,这个事吧,咱们晋王殿下已经尽力了,只是……所有罪状都指向林公子,又是太子亲自指认的,所以……」
听到这话,林姝心底凉了半截,直接问阿福:「所以,到底怎样?我哥他……落了处分?」
阿福小声道:「流放西北,戍边。」
林姝整个人都楞了,不敢置信道:「流放?」
获罪流放的罪犯,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她的大哥是造了什么孽啊,上辈子废了双腿頽废在家,这辈子成了奸.杀犯,流放西北。
林姝难以承受,双眼胀痛,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掉。
「哇」的一声,站在晋王跟前哭成个泪人。
萧立策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王妃在他跟前这般放松的哭,丝毫不顾忌形象,忍不住看楞了神。
只见硕大的眼珠,一滴,两滴,三滴,跟个不要钱的珠子串似的往下滚,因着萧立策搂着她,那些泪珠最后通通落在萧立策衣襟上,一滴,两滴,三滴,湿成了片。
看着竟像是萧立策哭湿了自己衣裳似的。
萧立策低头瞧瞧,蓦地一阵好笑。
那抹笑,林姝恰好看到了,她家出了大祸,她哥哥都被毁掉了,他无能,明明自家哥哥没做过那等恶事,他都帮不了忙不说,还敢取笑她哭相丑?
林姝心底气急,握紧拳头,一拳砸向萧立策胸口。
「嗷,谋杀亲夫啊。」萧立策捂住胸口,做出吐血状,可怜兮兮卖惨。
但林姝嫩白的小脸实在太好看,挂上泪珠,也如带雨的梨花,更有一种别样风情,萧立策看了只觉得眼前一亮,连卖惨都卖不像了,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你还敢笑?」林姝气得再次给了他胸口一拳。
「傻姑娘。」萧立策牵起林姝的小手,往一旁的山坡上带。
到了这时,林姝才发觉不对,仔细盯着萧立策的脸看,男人脸上哪里还有方才在龙帐跟前一脸溃败的阴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