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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蓉容不得半点沙子,於是他的妻子,他的蓉蓉,他的李蓉,亲口和他说了和离。

他不肯,他们就从和离,变成了盟友。

那时他还并没有真正意思到盟友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李蓉永远是他的妻子。

他接受了她的提议,当天晚上,他们就开始分床睡。

他睡在小榻上,李蓉睡在床上。

那一晚他心里梗得疼,他有些想去求和,可他也不知道该求什么。

他只记得李蓉说的话,反反覆复回荡在他心里――

这一场指婚,其实你我都没选择,我们都是为了权势,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你心里有人,我心里也有人。

她心里有人,有谁呢?

她心里有人,他不当耽误她,更不该喜欢她。

喜欢她,就代表着他终究还是听从了皇权,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

喜欢她,她终归也不喜欢自己,到头来怕是一片伤心。

喜欢她,自己当年对秦真真的喜欢,又算什么呢?说过要喜欢一个人喜欢一辈子,说过要照顾秦真真,回头不过一年就移情别恋,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满脑子浑浑噩噩,心里就憋得发慌。

等第二日醒来,他看李蓉没事人一样坐在镜子前画眉,他低低出声:“我帮画吧。”

“不必了。”李蓉抬头笑笑,“我不喜欢其他男人为我画眉。”

其他男人?

他怎么算其他男人呢?

这一句话让裴文宣心里发疼,他知道李蓉是在赌气,他脾气也上来,便扭头出了门。

打从那天开始,两人便各自睡着一张床。

他有时也想讨好她,结果就发现,李蓉其实不止有温和良善,更有咄咄逼人。

他的示好,要么换来她的冷漠,要么就是蔑视,甚至於偶尔她会瞧着他送的东西,轻声说一句:“恶心。”

纵使是他有错,可他也是个人,三番两次下来,便也有了脾气。

他一开始冷战,不同她说话。

她也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在一起出席的公共场合,她会主动挽着他的手,好似他们感情很好。但人后里,她又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见。

有一天她出了门,半夜都没回来。

他找疯了,等半夜她一个人回来,她失魂落魄,似是哭过。

他有些慌了,不由得问她:“你怎么了?”

李蓉抬眼,她盯着他,好久,都没说话。

等第二天他下朝回来,就发现她搬去了其他房间。

他让人去查,才知道,李蓉让人去查他和秦真真了。

他听这件事,觉得她无理取闹,又知是自己理亏。他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在童业问他怎么办事,哑着嗓子道:“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