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符纸,从强行把裴文宣升吏部侍郎,到弘德说平乐私交太子,这就是往朕心上扎,知道朕担心什么,他们就给朕看到什么,这符纸这么明显的纰漏,朕都没看出来,你说明明谈太子和平乐的事儿,怎么就和裴文宣扯上了关系?”
“陛下圣明,总能有所决断。”福来拍着马屁,李明嗤笑了一声,“圣明?我哪里圣明?这符纸有问题,裴文宣难道又没有问题?谁知道他说的,又是真是假呢?”
李明说着,他停下步子,看着庭院里的花草。
三月了,天气也开始回暖,庭院中的花草绽出勃勃生机。他觉得有些疲惫,不由得道:“福来,你觉得,他们谁说的是真话呢?”
“陛下为难老奴了。”
“说吧,”李明漫不经心道,“就当闲聊,说错也无妨。”
“奴才觉得……其实这世上,不管什么事儿,都万变不离其宗。”福来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思考,“人总不会平白无故,废老大的功夫,您看,这桩桩件件的,要是柔妃娘娘说的是真话,裴大人主动去抢吏部侍郎、公主私下让弘德法师推冲太子婚事,承认她与裴大人的姻缘符,这图的是什么呢?要是裴大人说的是真话,吏部侍郎是有人算计他和殿下,而后弘德法师诬陷他和殿下,又有人用符纸里间陛下和他们,那这背后的人,图的又什么呢?”
李明听着福来的话,没有出声。
他反覆想着所有人的意图,没有一会儿,他觉得有些头疼起来,不由自主抬起手,揉起了额头:“罢了,也不想了。”
“外面风大,陛下还是回去休息吧。”福来走上前去,扶住李明,李明由他搀扶着,一面往回走,一面也有些无奈开口:“朕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陛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福来缓慢道:“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奴才这就让太医过来,调养一二,您不必担心。”
“嗯。”李明由福来搀扶着,走进了屋中,福来看了他一眼,缓慢道:“陛下,驸马和平乐殿下和离之事,现在要拟旨吗?”
李明听着福来的话,头疼得有些厉害。
“先放着。”他摆了摆手。
福来扶着李明躺到床上,低声道:“那弘德法师进宫之事,需查吗?”
李明没说话,福来伸手去替李明揉着脑袋,放缓了语调:“柔妃娘娘性情温和,惯来都是以陛下的吩咐为准,如今主动带着弘德法师进宫,背后怕是有小人挑拨,奴才担心……”
“你去查吧。”
李明不想听这些,却也知道这事儿耽搁不得,多耽搁一刻,事情就更难搞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