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堂主两年前就死了?”上官雅有些诧异,蔺飞白没有理会她,只低声继续道,“两年前,她在最后一刻,还抓着这根项链,她说她要见这根项链的主人,她已经让人通知那个人了,她要等他。”
“她让我去山门等,从山门上可以看到山道上的人,我可以第一时间看到那个人过来,那人会穿一身黑衣,如果他来了,让我告诉她。”
“我就站在山门那里等,那天下了大雪,我等了好久。”
“我等到大雪落满我全身,等到第二天晨光融冰雪,我都没等到人来。等我回去时候,她已经睡过去了。”
“她到死,都握着这根项链。”
蔺飞白抬起手来,握住项链:“我以为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留下了她。她死之前给我留了很多要求,其中一条就是,她欠谢兰清三件事,最后一件是她完成不了,让我帮她。”
“所以谢兰清上秦曲山请七星堂帮忙,我明知卷入这种事情会给七星堂带来灭顶之灾,我还是来了。”
“可是我不明白。”
蔺飞白捏紧了拳头:“这个男人,他欺辱了她,辜负了她,一生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她明明那么恨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帮他?!”
“口是心非呀。”
上官雅直接开口,蔺飞白没有搭理上官雅,他转过头去,盯着李蓉:“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
“我不知道。”李蓉答得平静,“我只知道的是,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而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回答的你问题,而是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活命的机会。”李蓉直起身子,缓声开口,“也是复仇的机会。”
李蓉和蔺飞白说着话时,裴文宣送着裴礼明到了门口,周边侍卫都被他们遣散开去,裴礼明叹了口气道:“你做事太莽撞了,这事儿你早该来说一声的。”
“我也不知道今日会出这档子事,”裴文宣苦笑,“殿下没同我说,来得太匆忙了。陛下临时问人,我只能将叔父拉出来帮忙了。”
说是裴礼明帮忙,可是裴文宣和裴礼明心里都清楚,谢兰清如今必然是要从刑部尚书的位置上滚下来,刑部谁接手谢兰清的案子,就暗示着谁去接尚书这个位置。
裴礼明在右侍郎的位置上已经呆了近十年,终於熬出头来,而给这个出头机会的人,不是裴家众人捧着的门下省纳言裴礼贤,而是裴文宣。裴礼明面上没说,心中却逐渐有了计较。
裴礼贤虽然官位不低,但这么多年,给家中实际好处却不多。而裴文宣如今虽然年轻,但他手段非常,背后还站着的是李蓉,加上出手大方,如今直接就把升任尚书的机会交到他手里,裴礼明如何能不喜?
他按耐住心思,摆了摆手,只道:“都是族人,何必这么见外?”
“叔父说得是,”裴文宣温和有礼,“都是族人,日后还要舒服多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