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说不说,她也懒得问了,左右到了端午,消息就会在王府传遍。
重新躺下,殷蕙也背着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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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殷蕙带着衡哥儿去徐王妃那里请安。
徐王妃还没到,见衡哥儿要去找三郎玩,殷蕙就放小家伙去了。
天气热,穿得一少,衡哥儿的行动更加敏捷,不但走得熟练,跑起来也不怎么会摔了,只是跑得摇摇晃晃,像个小鹅。
以前衡哥儿最喜欢找四郎,但四郎好静不爱动,总是躲着衡哥儿,再加上三郎喜欢他,衡哥儿遂与三郎成了好伙伴。
“看,这是蛐蛐。”
三郎牵着五郎走到厅堂东南的角落,仿佛这样大人们就看不见似的,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让衡哥儿看。
徐清婉看向三郎的乳母。
乳母额头冒汗,三郎调皮,每次来请安前她都会千叮咛万嘱咐,最近三郎喜欢玩蛐蛐,走哪都带着,今日过来时她还特意检查了一遍,哪想到竟然还是被三郎藏了蛐蛐带过来。
乳母想请罪,却又只知道此时不是时候,只能深深地低下头。
纪窍窍笑起来,对殷蕙道:“三弟妹怕蛐蛐吗?反正我怕,黑乎乎的大虫子,现在五郎被三郎带起了兴致,你就做好五郎向你要蛐蛐的准备吧。”
这话其实是在嘲笑徐清婉没教好三郎,竟让三郎带了蛐蛐来这里。
殷蕙没有理会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衡哥儿,蛐蛐那东西乍一看确实吓人,儿子还没有接触过什么虫子,会不会被吓到?
三郎的竹筒盖子上有个透气的小孔,衡哥儿凑过去看。
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着,衡哥儿脸上没什么稀奇的情绪,三郎急了,干脆打开了盖子。
这下好了,衡哥儿刚要再看,一个拇指长短粗细的黑蛐蛐跳了出来,众人只见黑影一闪,再去找,那蛐蛐竟然是朝女眷们这边来了。
纪窍窍是真怕蛐蛐,见此惊叫一声,跳起来就往门外跑,花容失色。
二郎自从去年被祖父惩罚禁足,出来后老实了不少,可他骨子里就是个皮的,眼看蛐蛐跳到自己这边,他立即将什么规矩礼仪抛到了脑后,弯着腰去抓起蛐蛐来。
“我的,不许你抢!”三郎跑过来,加入了扑蛐蛐大赛。
四郎的乳母赶紧抱起四郎,怕四郎吓到。
眼看衡哥儿也要去抓蛐蛐,殷蕙飞快朝自家乳母使个眼色。
乳母便从半路拦住衡哥儿,聪明地说些话转移衡哥儿的注意力,於是衡哥儿也没有哭闹,聚精会神地看哥哥们扑来扑去,当三郎不小心扑到二郎的背上,又被二郎使劲儿掀到一旁,衡哥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跟大人听了什么极品笑话一样,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徐王妃还在屋子里,就听到了衡哥儿的笑声。
她轻轻摇了摇头,五郎这孩子,别说王爷了,她也喜欢,别的孩子就没有笑得这么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