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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想,魏曕与冯腾的切磋发生在下个月的月中,只要下月初七见面时,周叔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她就还有机会阻拦。

第20章

十月里下了一场大雪,连下三日,纷纷扬扬的雪花终於停下时,院子里的积雪都有一尺多深了。

金盏、银盏带着丫鬟婆子们扫雪,呵口气便是一团白雾。

殷蕙抱着衡哥儿坐在厅堂门口看,旁边摆着炭盆,娘俩谁也冷不着,清冽的空气闻起来还很舒服。

“衡哥儿想不想爹爹啊?”殷蕙笑着问。

衡哥儿看丫鬟们铲雪看得起劲儿,这边的丫鬟停下来休息,他马上歪过脑袋看另一边的丫鬟,看得出来,是一点都没想他爹。

殷蕙握了握儿子的小胖手,暖呼呼的。

这场大雪将魏曕留在了城外的兵营,再加上雪前他就在兵营住了两晚,一晃眼又五日没见到儿子了。

那十年里的事,一些大事殷蕙记得清楚,似魏曕究竟在雪后第几日回来的这种琐事,殷蕙早忘了,也懒得费劲儿去想。

总之无论中间遇到什么挫折,魏曕都会在战场上立下功劳,最后也会顺顺利利地册封蜀王,安危上无须她担心。

她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帮魏曕少走一些弯路,再照顾好孩子。

雪扫了一半,长风回来了,说魏曕这会儿在存心殿。

殷蕙的记忆被这话唤醒,想起来了,今日魏曕虽然回了王府,却马上又被燕王打发出去巡视燕地各处的灾情,得一直忙到月底,连二房庄姐儿的满月宴都没能参加。

果不其然,没多久魏曕就满身风雪地回来了,让安顺儿在前面收拾他外出要带的衣物,他抓紧时间来看儿子。

一家三口坐在东次间的暖榻上,魏曕抱着多日不见的衡哥儿,眼里好似再无旁人。

殷蕙却注意到,他手背上多了几处冻伤。

军营那种地方,殷蕙虽然没去过,也能想象其中的艰辛。

殷蕙带着银盏去了内室。

“防冻膏都放在哪里了?给三爷装几盒吧。”殷蕙站在一排楠木箱笼前,吩咐银盏道,这种小东西,向来都是丫鬟们打理。

银盏就打开一个箱笼,蹲在那里取防冻膏。

殷家的生意遍布天南海北,商队有时候会出海,有时候会去塞外,炎热寒冷种种艰苦条件都要经历,吃得苦头多了,慢慢地也就研制出了一些去暑防寒的好东西。就像防冻膏,大小药铺都有,殷家铺子里的却是最最管用,一入冬,殷墉也叫人送了一箱子过来。

银盏一口气装了满满一匣子,足足有二十盒。

主仆俩正要出去,魏曕进来了。

银盏看眼夫人,将匣子放到桌子上,低头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魏曕看着那匣子问。

殷蕙朝他的手努努嘴:“防冻膏,您也不知道爱惜身体,手上都有冻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