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子里是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儿,上面那个身线极为硬朗,下方那人则是窍细而又圆润。
小花正恍惚着,突然见身上那人顿住了。
「殿下怎么了?」
景王没有说话,唇含了过去,动作加快。也不过半刻,床帐子里的动静便停了下来。
景王撩开帘子,套上亵衣裤步出床外,小花听到些许的一点动静,似乎有人进来了,低语了几句,又见景王折了回来。
「你先睡,孤王有事。」
小花点点头,心里胡乱猜是什么事,这个点还要忙。
看到京城那边递过来的信,景王的眉头立马拧了起来。
他坐在那里,一动未动,手有意无意的点着桌案。福顺奉了茶便下去了,殿下的这种状态很少见,一看就是在思考什么大问题。
景王整整坐了一夜,直到外面天泛了鱼肚白,他才缓缓动了一下。
一夜未睡,他的眼里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血丝,不显憔悴,却多了几分血腥。他没有去找幕僚商量,像这种事是商量不出来的,只能他自己思考,而且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行岔一步,结局可能就会是截然不同。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继续隐藏自己积蓄力量,那就代表了周太医那条线必须舍去。
景王不是舍不得切掉这个人,只是他总是会想,能不能在两全之间寻找一个稳妥的路。尤其当这信递过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各种念头闪过,血液里沸腾的竟然不是无计可施或者惊慌失措,而是一种激动。
这种激动景王并不陌生,这代表着有机可乘。
直到近午的时候,景王才下了决心。思索好,他便不再犹豫,亲自去把回信放入了鹰腿上的小铜管里。
望着飞入云霄的雄鹰,景王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便往西院的方向行去。
……
景王一夜未归,小花面上没显,其实心里还是惦着的。
正抱着女儿和儿子玩,景王突然步了进来。
「殿下。」
「父、父……」
依依嘴里叫着,现如今依依已经会叫父王了。只是她说话比哥哥晚,到如今也只能一个字两个字的说。与之相反,卓儿的口齿比她清晰多了。
景王看了她还有儿子女儿一眼,叫来人备水净手。把手洗干净了,景王才走过来抱起女儿。
「殿下昨晚儿一夜没睡?」小花看到了景王眼中的血丝。
景王点点头。
「用膳了吗?怎么能一夜不睡呢,什么事要得这么赶!」
惯常的叨叨中,小花叫来丁香让小厨房那里送些膳食过来。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并一份碧粳米饭便在一旁的桌子上摆好了。
现如今两个孩子特别对吃的感兴趣,见到有东西在桌上摆着了,便都知道那是能吃的。卓儿只是默默的看着,依依却是指着那边『父、父、娘、娘』的要吃的,比两顿没吃的景王还激动。
「你个小贪吃的,父王用点饭,你都眼馋,刚才不是才吃了饭吗?」小花边说,边把女儿抱了过来。
景王看了女儿一眼,便坐到桌前去了。
依依看着父王把各种好吃的放进嘴里,小嘴儿不自觉便流了口水,瞅了娘一眼,嘴撇了撇,眼睛一眯做要哭状。卓儿那边比依依要好一些,只是小眼神也默默的瞅着。
「小孩子是不是都贪吃啊,看咱们女儿这口水流的。」
景王淡淡的看她笑着埋汰女儿的样子,道:「长牙。」
小花噗地笑了一声,给女儿抆抆嘴,「你看这哪儿是长牙,明明眼泪都要泛滥了……」
话音还未落下,依依就开始哭起来,嘴里还是喃喃着『父、吃』。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让父王给个好吃的我们,让咱们小依依甜甜嘴儿。」
小花瞅到桌上有盘笋片,让丁香拿了筷子夹了几片用小碟子盛了过来。先给两人抆了抆手,然后才拿着筷子喂他们。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都性子急,小花筷子刚伸过去,依依就把笋片夺走了,又去喂卓儿,同样也是。
「就知道会是如此。」所以小花才会事先给两个孩子抆手。
两个小家伙儿手里紧紧攥着笋片,往嘴里喂,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小花啼笑皆非。
「就这么好吃?!」
卓儿和依依现今已经长了不少牙了,所以笋片极快就被吃完了,小花又给一人发了一片。
等景王用完膳,两个小家伙把笋片也吃完了。其实也不算吃完,吃到最后半片的时候,两人都不是吃而是啃着玩了。小花这才把东西从孩子们的手里拿了出来,刚好两个小的也不想吃了,倒也配合。
之后便是丁香她们捧着水上来,小花给两个小家伙净了手换了围兜,咱们卓儿小公子与依依小小姐又变成两个干干净净的白玉娃娃了。
看着在炕上给两个孩子忙来忙去的她,景王的眼神软绵了下来。.。
不折手段又如何?现如今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他死无所谓,他怎么舍得让她们母子三人也步入那种境地……